明明跪着,他却竭力挺直脊背。
这种风月场上的新人,是老客们的最爱,没有什么比一寸一寸打断他的脊梁,更有成就感的事。
在客人催促下,宋连筠弯腰从桌台上叼起只酒杯。
满杯酒液摇曳着,顺着他的下颌淌入敞开的衣领,他刚跪行一步,膝盖压在满地碎片上洇出鲜血。
他停顿片刻,像在等完全接受疼痛后,继续朝着客人挪去。
客人们显然对他此次表现十分满意,各个打开限量版的包,解开成捆的崭新美金甩向宋连筠。
纸醉金迷,香水酒气,此刻在金风玉露各个包房轮流上演。
孔苓本也是这些客人中的一员,且站在金字塔顶端。
但那晚的宋连筠,留下三百万却带走她满心惦记,孔苓做生意这些年,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她必须问个明白。
眼看宋连筠快要来到客人身前,被酒液浸湿的衬衣,薄薄贴在他身前,勾勒出诱人的轮廓。
客人忍不住朝他伸出手,孔苓却扔掉烟头先一步走进包房,抓着捆缚宋连筠双手的腰带,将他拉起来就往外走。
“抱歉,恐怕他今晚无法继续为各位服务了。”
“你是谁?!敢跟我们抢人,你……”
“是孔苓,安庆若是熬不过去,她就是华建的掌门人,算了算了。”
客人们被扫了面子,想去拦孔苓,却被朋友拦住。
孔苓拉着宋连筠往外走,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更不悦,以至于忘记他膝盖受了伤,眼睛也还被蒙着看不清路。
“夫人……”
宋连筠踉跄跟着,绷着嘴角显得那唇更薄,仿佛随时都能说出划清界限的话。
“闭嘴。
“我给你三百万不要,却跑来会所里伺候客人,宋连筠,你到底在装什么?”
宋连筠不发一言,微微垂着头,任由孔苓带着他在会所穿梭,像是放弃抵抗,又或者对她完全信任。
路过的客人有好奇观望,侍应生则低着头停步问好。
小刘看到孔苓,推了推眼镜迎上来。
“孔总,城投的人在找您,孔总?”
孔苓并没理会她,走到会所门口停放的车前,将宋连筠推进后排。
她跟着钻进去,吩咐司机开车,随即升起挡板。
孔苓帮宋连筠解开手上的束缚,他下意识要解开蒙眼的丝巾,却被孔苓先一步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