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苓拉住他。
“你膝盖有伤,去处理一下。”
宋连筠处理伤口时,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孔苓有片刻跑神。
安雪有些话说得没错,安庆绝对不会放任她在公司做大做强。
由其现阶段刚刚跟城投确立了投资意向,若安庆让她就这么把项目拱手与人,她实在不甘心。
但安庆收购华建后,就已经清算了许多对孔家忠心的股东和员工,她在公司孤立无援。
到底是要抓着项目跟安庆正面交锋,还是退一步保全实力。
孔苓必须尽快思考出一个结果。
一直回到车上,孔苓才发现宋连筠的沉默。
也许是还没从医院的冰冷中回过味,孔苓伸手从宋连筠衣摆下探入,想要汲取些温暖。
“我跟安雪说过,会替你把钱还了。”
“夫人……”宋连筠顿了顿,捉住孔苓的手,小心试探,“暂时我想只当助理,不做别的,至少在您和安总离婚之前。”
“谁说我要离婚?”
宋连筠被问的一滞,“夫人看起来跟安总不和,我听安家的司机说若是安总死在那场火中,夫人就能完全掌控公司……”
“说完了吗,宋连筠?”
孔苓蜷起手指,裸色美甲在她掌心崩断了一根。
“睡你,让你当情人,都是在可怜你,抬举你。
“且不说我不可能离婚,就算离了,排队要跟我结婚的富家子多到一艘游艇都装不下,我不选他们,选你吗?
“宋连筠,置喙我的生活,你以为你是谁?”
看着宋连筠眸中的隐忍和不甘,孔苓忽然觉得,一直以来,是自己给了他太多在意的错觉。
她降下挡板,吩咐司机停车。
“孔总,这里是高架……”
“我让你停车。”
孔苓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等车停稳,直接让宋连筠下车。
孔苓以为他会求饶,会服软,会抓住机会。
但宋连筠默默下车,转身朝刚才经过的辅路走,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的背影很陌生,孔苓有一瞬想喊住他。
父亲去世后,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对她表现出在意了。
它初时尖锐的像锥子,在她厚厚的心墙上凿出裂纹,可片刻后透进来的光,让孔苓难得贪恋。
但她的骄傲,不允许为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低头。
车子重新启动,消失在与宋连筠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