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亭端着水杯回来,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地说:“韩煦里这家伙确实是gay没错,但是据我所知,他轻易不会向古典乐圈里的人下手,即便下手,也是同道中人。所以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招惹你。”
“或许我知道为什么。”方黎说。
随后,他把偷听到的苏淼对韩煦里说过的话,原方不动地叙述给了陈亭,只见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痛骂出声:
“我操!这苏淼想干什么?有什么不满的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他之前跟你们老团长谈过薪资,能满足的也都满足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混账事?”
“恐怕是因为我做了首席,看不惯吧,”方黎苦笑着说,“之前我就隐约觉得苏淼对我有意见,可我试探性的问过,那人什么也没说,还说我误会了,真是……哎……”
“造谣的事你别怕,有我和谭诺在,绝对不会让你蒙上不白之冤。至于苏淼……我会想办法的。”
“我不是怕,只是伤心,”方黎苦笑着说,“没有管理好这种人是我的失职。”
陈亭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方黎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谈话陷入沉默。
他注意到陈亭有几分欲言又止,这样的古怪气氛让他焦躁,与其犹豫迟疑,还不如直言不讳。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毕竟你来我家就是为了说这个吧?”方黎大方的微笑。
“哈哈,聪明。”陈亭闻言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不过这笑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见陈亭正起颜色,沉了口气,问:“你觉得谭诺这个人怎么样?”
一波未平
方黎已经猜到陈亭要问他有关谭诺的事。
他今晚确认了谭诺的身份,虽说对方似乎没有过去的记忆,但对那栋法式建筑的熟悉,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可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方黎对谭诺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已经竭力掩饰了,可陈亭跟他相识多年,而且这人也是识人无数,他这种水平的掩饰根本不够看。
他摸不清陈亭的态度,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所以他决定先搪塞一下。
“挺好的,认真负责,拥有这样一位常驻指挥是浦江爱乐的荣幸。”方黎回答得相当官方。
陈亭显然不太满意:“你觉得我放下那么多宾客不管,就为了听你这些废话吗?”
对方说得很不客气,让方黎尴尬得想喝水。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方黎生生把“又不是我逼你来的”这句混账话吞了下去。
他怕陈亭打人。
“说你为什么喜欢他。”
方黎头皮都麻了,只得放弃抵抗:“你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
陈亭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直瞪得方黎浑身难受,半晌,这人才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