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的心一颤,就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窗外的阳光都灿烂了许多。
就在他无比激动的时候,谭诺又给了他一个重磅消息:
“半个月之后是入职考核,我为你预留了位置。当然了,我是不会开后门的,所以能不能进,还要看你自己。”
“你想开我还不要了!”方黎自信满满,“努力这么久,我要靠自己考进去。”
“好。”
谭诺笑容非常温和,却没有情爱的温存,更像一位亲切的师长。
方黎抱着激动的心情,练习得更耐力,他试探地问了选曲的事情,然而事实证明,谭诺的确是刚正不阿,连这个都不愿意给一些参考。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的这棵树种了这么久,数九寒冬也要努力浇灌,也该到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
谭诺这些日子都很忙碌,音乐会在即,作为指挥、一个乐团的灵魂,忙碌也是正常的。
方黎照例到琴房报到,不过那人却很少出现了。
越临近音乐会,他就越难看见谭诺,直到最后几天,那位指挥家可谓夙兴夜寐,忙得几乎看不见人。
直到某一天突然闪现,送了他一张音乐会门票。
方黎注视着谭诺的背影,然后低头看着门票,那上面的“贵宾席”几个字,感觉惊讶万分,可他又没办法追过去问,因为那人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这座城市里有那么多戏院,方黎都很熟悉,只是一个也没进去过。
现在不仅有机会亲临现场,而且还是贵宾席,不得不承认,方黎感到无尽的惶恐。
不过即便内心慌张,但是他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自认很从容。
如果忽略他在练习中屡次出错、吃早餐的时候噎到、跑步的时候崴脚之外,其他都挺好,绝对看不出他的紧张。
音乐会当天,夕阳西下,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捧着那本《石头记》看得相当入神。
不过这只是表面看起来,实际上他半个字也看不下去,本来就认不来几个字,现在更是越看越觉得那些方块字变成了一个个小人儿围着他跳嘲笑之舞。
还进乐团呢,看个音乐会都能焦虑成这样。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向张叔请教音乐会礼仪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他打开门发现张叔就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一个衣服防尘套。
“刚刚少爷打电话来,让你现在就赶去兰华大戏院。”张叔语气沉稳的说。
方黎回头看了看立式钟,明明还有很久才到出门时间,为什么这么早就让他过去?
正疑惑着,张叔忽然解释道:“让你送些吃食过去,恐怕是这次时间紧,来不及吃晚饭。”
原来如此。
方黎想。
“好。”
他拿着食盒听话赶去了戏院,刚下车,就看到谭诺站在侧门等他,那里是演艺人员通道,之所以知道的那么清楚,是因为他曾经在那里见过谭诺的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