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个好分数,成人礼,再加上帮这个女人打官司。
这都是在宋立的人生中数一数二的大事。
我觉得足够了。
我拧着眉垂首弹了弹烟灰,声音微哑,淡漠平静。
“我可以帮这个女的打官司,但你得给我搞。”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分辨的许久才理解我嘴里的搞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抬了一半,但是我们这几年已经疏远太久了,他早就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我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见他不受控制多的哭出来,他一下抱住我,几乎是扑在我身上,力道之大,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阿起,你不能这样。。。你上这么好的大学,有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能是个同性恋呢。”
他还在纠结同性恋这个事情。
我知道,很多年前他说害怕养不好我一点都不假,他这样声泪俱下,仿佛同性恋就是有罪,搞了自己哥哥更是罪孽深重。
是我长这么大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想要亲手更正的罪恶。
可是他这辈子也更正不了了,不仅如此,他今天还要这个房间里,在这个我从小长大的房间里,亲手成就这段罪恶。
我知道,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谈判,我心里再不忍心,也要把它进行到底。
我垂眼瞧着他,是一副完美冷峻的律师模样,很久出声。
“高考的奖励,唯一的成人礼,你都没有给我,宋立。”
“我知道你心疼她,想帮她,但是我跟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要是选了她,这个家就没我,要是你选我,我就帮她打官司。”
我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捏着他的胳膊,声音压低了很多。
“宋立,我说的这个家没我,不是我走了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也不会是像今天这样,你打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的回来帮你,我说的没我,是这个家,你身边,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宋起这个人了,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了,而我们两个也不会是在兄弟了,这世上就会多了两个孤儿。”
他惊愕的看着我,我只觉得自己卑劣,拿这个威胁他。
但我是认真的。
我给了他四年的接受时间,甚至更久,他本可以在一开始发现多的时候打我、骂我,掐掉我这个念头。
是他傻,一直纵容我。
而那天之后,我才发现,在我身上,我哥远比我想象中更傻、更没有底线。
他跟我搞了。
在那个我挑灯夜读的书桌上,在我对着我哥的身体流鼻血的台灯前。
他折断自己身体,趴在书桌上,任我操弄,我撞击的力度很大,每一下都能将他年长者的尊严击得粉碎。
……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相好就在门外。
我知道,他害怕我走,他太害怕我再次离开了,我说的那样严重,拿一辈子来威胁他,他心里肯定要怕死了,两年都这么难熬,一辈子,一辈子要多久呢。
我一直以为是我太依赖宋立,但实际上,是宋立太依赖我,他迟迟没有将那些事情挑明,就是太害怕失去我了,他每次大张旗鼓的说不想见到我,让我滚,实际上他不是真的想让我滚,而是让我跟他认错,然后我们两个还能和和气气的做兄弟。
他是个极其安于现状,渴求安稳的一个人,可是他所求的安稳日子,最后还是被我糟践了。
我一直都有坏根,我哥一直都知道,或许他早就料到有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