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吧?”
我点头,抚摸他的脸颊。
“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哥掉了眼泪,伏在我的胸口,哽咽着开口。
“那就好,我多害怕你出事。”
我笑着给他擦眼泪,宠溺开口。
“宋立,胆小鬼。”
我不知道后来周家有没有再拿钱给他打点,但是我知道,我哥的公司是脱险了。
只是从那之后,我哥好像也害怕了,大彻大悟,终于明白了钱没有命重要的道理,渐渐地,做生意就收敛了很多,甚至是躺平了,就带着齐二苟做点小买卖,不跟谁争抢吃喝,也不动谁的蛋糕,大家和气生财,闲暇之余再去跑跑慈善和公益。
至于我和我哥。。。他虽然对我比对从前好了很多,但我能看出来,那还是对弟弟的疼爱,也或许有动心,但是被他埋的太深了,我看的不明了。
我是很想打开我哥的心房,但我更怕打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平静日子,万一触碰到了他哪个底线,一下又回到从前那种对我不冷不热的状态,那日子就更煎熬了。
但我能感觉到,我哥这段时间过得还挺开心的,仿佛卸下了某种压力和胆子,神态都轻盈了许多。
甚至还包了个果园,每天都去看,摘果子,看那些人除草,打虫剂,简直是不亦乐乎。
可是那天中午他迟迟未归,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关机,我们在院子里烧烤的约定都忘了。
我觉得不对劲,刚要去找他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听完那边的话,我愣神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哥被绑架了。
原来那个时候周库根本就没有进监狱,而是被他家里找人顶替了,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就被送出国了,从那之后他就染上了赌博,他家里人对他是不抱什么希望了,渐渐地就不怎么管他了。
但是他在外面欠了钱还不上,问他家里要他家里也不给他了,他就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哥的头上,来了一场极其没有头脑的绑架,张口问我要了一千万。
这些钱相比于我哥,不多。
但我心里紧张的要命,相比于从前那些商场上的事情,我还能稍微用用手段,但是现在这是绑架,他们用这种手段,我毫无办法,也只能先应下他们,我先是报了警,然后提着钱就去了,身上还带了警察给的追踪器。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怕我哥万一出什么事情,从前我害怕失去他,但是那种害怕是可以逆转的,只要我们其中有一个人做出让步,就不会再有失去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是意外,并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意外,而是绑架,而且绑架的那些人还是赌徒,万一让记恨从前的事情。。。万一他拿宋立发泄。。。万一。。。。
我在路上做出了很多种假设,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闭上眼睛都是我哥被绑架的样子,他会不会害怕,他应该是害怕的吧,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不绑架我呢,为什么不绑架我。。。
终于到了他说的位置。
一个破船的甲板,我哥穿着白衬衫,被困在一个凳子上,他应该是挨打了,身上的白衬衫有些脏,我哥看起来也很狼狈,我心里一阵搅疼。
“不算难看吧,昨天看那家店正好清仓处理,这才买的。”
鼻腔的空气忽而变的灼热,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场景。
潮湿,静谧。
周库瘦弱不堪,整个人枯黄无神,在看到我的时候又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他走过来,先抢过箱子检查钱,搜过身之后我被蛮力推倒在甲板上,一个没站稳,半跪在我哥身前,我挪过去,抬头看着他。
“哥。。。”
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我哥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之后,只发出一个短小的音节,听起来急促但又无力。
“你走。”
我抵住他的额头,伸手将他脸上的泥擦干净,动作小心,满眼的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