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杨奉邑所言,鹿厌顿时失声咳嗽,这一咳,血腥味立即充斥在口腔里,不慎溢出了嘴角。
他急忙抬袖抹掉嘴角的血迹,但还是被谢允漫发现了。
谢允漫见他吐血后,当即被吓得不轻,和刘管家快速上前,左右将他搀扶,不经意挤开站在一侧的杨奉邑。
未等他们的关心,鹿厌的咳嗽声渐大,撞墙的疼痛卷席而来,让他感到头晕目眩,靠着甩脑袋保持清醒。
刘管家见多识广,猜测他得了内伤,连忙吩咐下人去传大夫,随后把鹿厌扶去梧桐院。
谢允漫跟上他们的脚步,余光瞥见门外还站着人,又忙不迭折身回去,慌忙朝杨奉邑行礼道:“王爷恕罪,鹿哥身子不适,恐要失陪了。”
杨奉邑见他们手忙脚乱之状,也不好再问下去,他端详着鹿厌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见谢允漫要离开,他疾步走过去拦下询问。
“谢小姐留步。”他按捺不住求知欲,尤其看到鹿厌的背影,着实想要求证,“本王有一事想问,楚今他。。。。。。”
他迟疑了下,看回谢允漫时话锋一转,续问:“你可有嫂子?”
谢允漫愣住,“什么。。。。。。嫂子?”
她想到方才杨奉邑所问,摆手说道:“没有,大哥还在相亲呢。”
“相亲?”杨奉邑诧异,“如今还在相亲吗?”
谢允漫点头道:“相啊,若非连衣在此,大哥恐怕要日日出门相亲,跟走火入魔似的。”
杨奉邑追问道:“那他为何说自己有世子妃?”
谢允漫沉思片刻,大致明白杨奉邑想打听什么。
她从记忆中拼凑出零零碎碎的八卦,眼看鹿厌走远了,索性胡编乱造说:“对,连衣之前自称是世子妃,不过王爷来迟了,这位假货在中秋夜跑了。”
杨奉邑闻言脑袋宕机,瞠目结舌接受她给的线索。
假货跑了?
那书房当日所见所闻,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远处又听见咳嗽声传来,谢允漫心急如焚,见杨奉邑呆滞原地,她只好敷衍两句。
“王爷放心,大哥会努力相亲的,等他找到世子妃,必定请你喝喜酒。”她拉上大门,有种送客的架势,“鹿哥他身负重伤,大哥若知晓恐会生气,恕小女子失陪了。”
摇摇欲坠的大门被轰然阖上,直到谢允漫走远后,杨奉邑才逐渐回过神来,明白今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梧桐院中下人们来来回回,等刘管家送走大夫后,谢允漫才敢推门而入。
鹿厌的厢房装潢简朴,床头摆放着一本小说,陈设简单干净,杂物都找不到。
谢允漫有些惊讶,照理说男子的厢房若无人打理,总归有些乱七八糟,尤其她在军营里意外见过的营帐,有些简直不堪入目。
但方才进来时,她看清鹿厌的厢房后,竟觉得这厢房格外崭新,令她不禁感叹,甚至连走路的脚步都放轻了。
殊不知,其实鹿厌寄人篱下太久,习惯了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保持距离。
谢允漫行至他的床榻边,好一番询问,再三确认他并无大碍才算放心。
她给自己挪来一张圆凳坐下,喋喋不休一番后竟变得安静。
鹿厌应大夫要求躺在床榻,实际这点伤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奈何刘管家搬出谢时深镇压他,唯有乖乖听话倚在床榻歇息。
他察觉谢允漫的异样,拿起枕边的小说递了过去,“还给你。”
谢允漫接过小说,闷声问道:“你看完了吗?”
鹿厌想到后面太荤,实在没敢继续翻下去,只好颔首说:“看完了,很好看。”
若换作平日,谢允漫高低要和他讨论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