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楼梯传来脚步声,两人抬眼看去,对视上楼梯探出脑袋的谢允漫和杨承希。
谢允漫道:“结完账了。”
她语气恹恹发泄自己的心情,但除了同病相怜的杨承希之外无人在意。
谢时深抬手揉了下鹿厌的脑袋,温声道:“走吧。”
鹿厌回过神来,魂不守舍道:“哦好好好。”
两人朝楼梯走去,然而刚下了一半,鹿厌便听见小二在身后窃窃私语。
“这么生疏的吻技也有人相信。”
“你懂什么,这叫要样貌有样貌,要吻技有样貌。”
“。。。。。。”
杨承希和谢允漫顿住脚步,咧着嘴仔细磕了个全。
当他们发现鹿厌顿住脚步时,杨承希压低声说:“小鹿别听,全是恶评。”
鹿厌听得一清二楚,被调侃后哑口无言,只能红着脸快步离开。
待到入夜时,鹿厌窝在明华居不肯示人,心不在焉坐在廊下,发呆看着哈秋撒欢,等哈秋累倒在他的脚边,他才抱起来安置到偏房的小窝里。
直到谢时深从书房回来,便只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他等了良久,但鹿厌却迟迟不见出现。
谢时深朝着浴室走去,刚踏进便被满屋子的水雾扑湿了脸颊,浴桶里的人百无聊赖玩着水,许是走神了,并未察觉有人进来。
谢时深徐步走到浴桶前,目光落在他恍惚的神情上,“在想什么?”
鹿厌听见声音后一愣,手里捧着的水眨眼流光。
他下意识抱着肩头,但转念一想,都是男子有何可避讳的,便又将双手放下,继续玩水。
“没什么。”他情绪低落道,“在想一些事情。”
谢时深挽起袖口,拿起澡豆为他搓身,动作轻柔力道适中,轻声问道:“想何事这般入迷?”
鹿厌习惯性地挽起褐发,垂头弓腰露出瘦削的背脊,胛骨如两片羽翼摆动。
他看着水里的双脚,想到做任务居然被小二轻易识破的原因,闷闷不乐道:“世子,我的吻技很差吗?”
话落,谢时深手中的动作顿住,沉思须臾后无声一笑。
他低估了鹿厌对任务的执着,无奈反问道:“此事很重要吗?”
他走到浴桶一侧,捞起鹿厌的手臂细细搓洗。
鹿厌单手拨起一阵水花,失望说:“若世子觉得不重要,那或许是我想多了。”
在他看来凡事尽力做到完美,这样才能免去很多不好的结果。
比如杀人,就应该快准狠,并且不留痕迹,便能避免被怀疑。
可他不懂,为何触及到相亲之事,他无法做到一步到位,彻底解决所需,尤其是他吻过世子后会心乱如麻。
谢时深绕到他的另一侧,默不作声观察。
“重要。”谢时深打断他的思绪,待他察觉鹿厌投来视线时,接着说道,“和你有关的事情,都重要。”
鹿厌被他握着的手臂一僵,怔愣半晌才问:“世子觉得吻技也重要吗?”
谢时深看着他单纯的双眼,“重要,只可惜。。。。。。”
但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
鹿厌听不到后半句,满脸着急追问道:“只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