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靠在他的身上,嗅到残留的血腥味,却顾之不及,沉思在谢时深的询问中。
这世上,除了师哥,便是谢家待他极好,可他一而再再而三拒绝谢时深的心意,面对谢时深契而不舍的坚持,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坦白。
他不愿成为包袱。
谢时深在他耳边轻叹一声,对他的沉默并不意外。
只见谢时深将他举出怀里,看着他如蔫掉的小花,在马车里摇摇欲坠。
鹿厌一直搭着脑袋,良久都没听见谢时深的声音,带着疑惑悄悄抬头,打算快速瞥了一眼,对视上谢时深等候已久的目光。
他吓得身子一缩,想要闪躲之际,却被谢时深捏住脸颊,逼着他和自己直视。
鹿厌不想回答适才的问话,明眸盛着可怜说道:“世子,我。。。。。。”
谢时深打断道:“无妨,我可以等你。”
鹿厌闻言鼻尖一酸,猛然埋头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沉默不言。
恰逢马车碾过石子路,颠簸使得两人拥得更紧,却也让耳力敏锐的鹿厌听见动静。
他从谢时深怀里扬起脑袋,满脸迷惑道:“世子,我好像听见有利器声。”
谢时深竖耳细听,随后朝角落看了眼,鹿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入眼发现那里摆放着一个黑色麻袋。
而那些杂碎的声音正是出自此物。
鹿厌有些好奇看向谢时深,见他伸手将麻袋拖至一侧,示意自己打开看看。
见状鹿厌也不耽误,担心客栈准备的马车中藏着赃物,动作迅疾扯开麻袋检查。
怎料看清其中之物后,脸色顿时大变。
“世子!”鹿厌惊呼着丢开麻袋,难以置信看着谢时深,“这些东西都是从何而来的!”
谢时深从满满当当的麻袋中翻找了下,面色平静取出一条白色的尾巴,递到鹿厌面前道:“你不是说喜欢吗?”
鹿厌指着麻袋里数不胜数的器具,急道:“那你总不能全买了啊!”
谢时深随意扫了眼说:“并非全买了。”
鹿厌震惊,“你胡说!你都将整面墙的器具都带走了!”
谢时深把玩着尾巴在手,云淡风轻道:“你只说不喜欢项圈,我便以为你除了项圈你都喜欢。”
鹿厌:“。。。。。。”
马车平安无恙回到京城,抵达谢府后,鹿厌跳下车便瞧见门前站着的刘管家。
许是收到了风声,刘管家见到主子回来时,愁着的眉眼终于舒展开。
谢时深上前吩咐道:“备些吃的来。”
刘管家连忙应声退下,谢时深带着鹿厌回了明华居中。
不料刚到明华居,鹿厌便瞧见院中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杨承希听见脚步声回头,入眼瞧见出双入对的两人,眼底的沉重消散,疾步朝他们迎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