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就站在我身旁。他牵着我的手指带着我向前走,像是我看得见摸得着有鼻子有眼的一个影子,眉眼轮廓和我别无二致。
他对我笑,从十多年前的稚气到如今的成熟,把我这辈子心下所有的暗然欢喜全挂在他的脸上,替我欢喜替我愤怒替我贪婪替我渴求。
是我所有情绪的寄生。
“我以为你能永驻青春。”
我牵一牵嘴角,想若干年后我老他也老,等一个又一个春秋,挑一个阳光好点的日子去死,变成亡魂落在他怀里时我一定要摸摸他的脸问他怎么皱纹这么多,怎么等我等得自己都老态龙钟。
嘴唇忽的一凉。
我凝神垂眸,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买的皎白菊花里抽出一朵,抵在我的唇边。
他敛目凑过来,呼吸全部洒在冰凉的花瓣上颤得一朵白菊花瓣尽数发着抖,那朵花轻轻地在我唇上颤巍巍左右右晃,挠着我的痒。
我抬眸看向他,难得没有对上他穷追不舍的灼热目光。我哥温良地闭着眼睛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簇一簇都浓密黑直,垂落在脸上印出一片朦胧的灰影。
他隔着这朵洁白的菊花汹涌地吻我,呼吸萦绕,花瓣颤抖,摇晃之间落我一脸的月光在他刹那抬起的眸里倒映出来,像一层猝不及防的霜。
“那时候我老了,可不想和你挤那张小床。”我哥没在我眼里端着他的美貌超过十秒钟,他移开眼睛打断我定在他脸上的目光,扯远了他的脸庞,“你能换个大点的床吗?钱不够从给哥的纸钱里掏。”
我被他那张脸迷住,他就趁着我呆愣一瞬的目光又气势汹汹提枪上阵。
他扶着我的屁股往前列腺那块肉使劲儿撞,捂着我嘴把我的声音堵在嘴里呜呜咽咽落在他掌心,变成湿漉的水汽。他又说:“等你死了,找人把你的骨灰埋在我的墓碑旁边。自古夫妻同豖同葬,你也要永远和我葬在一起。”
嘴里叼着的菊花跟着呼出的热气揉在他掌心变得褶皱拧巴,等他松开手,花瓣一片一片脱力地往下东倒西歪地坠落,落在我膝边像是冬天应有的霜雪。
“我会有下辈子吗?”我吐出嘴里的花,舌尖突然撩过他的手心,敛目看着他的手指猛地一蜷。
我哥指尖不轻不重拍拍我的脸表示警告。他认真想了半天,我等得屁股都被捅得发酸发胀忍无可忍想告诉他不许再一股脑绕着那个地方打着圈恶意地撞个没完,我咒骂的话到了嘴边,他倒是率先开口:
“要是想,也许就会有。”
说完了,他就又开始专心致志地顶撞。撞得我没心思再想其他,跟他说想撒尿不要撞这里,用缓兵之计服软让他抽出来回去再做,我哥哼笑根本不吃我这套,拆穿我问我是不是回去就倒头大睡。
他恐吓我说不让他操爽,回去睡着了都把我操醒,埋在里边睡。
老天,消停点吧,我可不想以后屁眼闭不拢。
我忍得额角青筋直跳,皱眉忍住了和他互殴的想法——当然,我打不过他这只鬼。这才是我忍的原因。他操我的时候我时常会迷迷糊糊间想东想西,脑筋转了十八弯越跑越偏,想为什么老是我被操。
这不公平。
老天也没给我公平的机会。
我又不甘地想,如果我哥没死我一定和他一较高下,揍得他鼻青脸肿。
然后再在他的求饶中躺下。
每次这种想法蹦出来,我哥都像是能读懂我的心一样抽插得又快又狠快要把我捅个对穿,操得我所有的喘息和呻吟根本咬不住从喉咙里跃出来,满面通红失去控制,他就在我耳边冷哼一声俯首纠缠来吻我的嘴唇,比撕咬还要用力发狠。
于是我不敢再去想,睁开眼试着聚焦视线落在我扶着的那块冰凉墓碑上,用指头描摹上面我的名字。
我哥从后边环抱着我把我搂住,拉进他怀里托着我的身体,握住我的手指一笔一画写我的名字。
他的手指长而有力,两根手指握住我的食指凑到墓碑上认真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地写,我的视线中工工整整印出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