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苏刈也点头,“虽然很奇怪,但是他们哥儿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苏大夫瞪了自家男人一眼,补充道,“你开始就在舅舅和宴绯雪中间选了舅舅啊,你再回来说不走了有什么用?”
“我舅舅那不是病危吗?我自小被舅舅养大怎能不回去?虽然后来是假的。”
苏大夫有些恼,颇为生气道,“这次你舅舅用病危来骗你,你选择了回京,那下次又用其他方式来分开你和宴绯雪,难保你不会一次次选择了舅舅。
对你来说,是形势所迫情非得已,但是对宴绯雪来说就是不被选择,是被抛弃的。”
苏刈见自家媳妇儿越说越气,安抚他背,“宝宝别气。”
白微澜见两人腻腻歪歪的,扎眼的很,又有些想宴绯雪了。
他想到苏大夫的话,有些顿悟又有些咬牙切齿:
“宴绯雪这么小心眼的人,多疑又冷淡,表面说的让我走,实际上斤斤计较一不符合他的预期,就把我判了死刑。”
他说着越发觉得委屈苦闷,“宴绯雪简直没有心,我对他怎么样,他感受不到吗!”说完又埋头干了一杯。
苏大夫为好友不平,狠狠咬碎瓜子道,“这能怪他吗?要怪就怪你自己喜欢他!他又不是遇见你才这样的,他凭什么要为你改变啊。他这个人看着爽朗大方,对谁都笑意盈盈的,实际上冷淡慢热锱铢必较,你是第一天知道他这样的吗?”
“他就像一个蚌壳,好不容易对你露出一点软肉,你倒是一把就伤了回去。”
白微澜苦闷无语。
宴绯雪对谷雨放鹤都如此试探,他当时选择回京,好像真的犯错了。
“他娘的,怎么就这么操蛋,明明我是原配,却成了孩子后爹,眼见好事将近,结果他要一刀两断。”
酒意微醺,顺畅了滞涩的嗓子,此时心口里的苦闷不由自主倾倒而出。
苏大夫想那孩子八成是白微澜的,也不知道好友为什么不说明。此时看到白微澜这样,也有些过意不去,给他满了一杯酒,“来不醉不归!”
白微澜摇头,“算了,明天还要上工,采石场去晚了还要扣工钱。”
“啊,你还去采石场干活?你家里没给你带银子吗?”
白微澜撑着腮帮子抓了颗瓜子用牙齿嗑着,“彻底闹翻了,净身出户。”
这话倒是把苏大夫两人都听愣了,半晌都没说话。
“就这么闹翻了?今后都不回京城了?”
白微澜抿了口酒,眼里沉沉,“对。”
苏大夫还是有些恍惚觉得太突然了,试探道,“你舅舅病重你不回去,还要和他断绝关系闹翻了,这不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吗?”
“他病重我回去就好了?我又不是大夫。”
“再说他家大业大身边一群人伺候,宴绯雪孤苦伶仃带着三个孩子,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片刻后,白微澜仰头一口闷了酒,眼里又黑又亮,但独独没有神韵。
“是他逼我的,要么断绝关系要么继续做锦衣玉食的少爷。”
窗外寒风呼呼,屋里火苗闪动,桌子上已经摆了两坛子酒了。
酒意熏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苏大夫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后者也没说话。
白微澜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酒,苏大夫抬眼看了去,见他手指上有血泡,一个少爷手哪禁苦力磨搓。
“手上的血泡再磨就破了,给你搞个膏药吧。”
白微澜摆手拒绝。
“放心知道你没钱,不收费。”
“谁说我没钱,兜里还有一百二十文!”
又嘀嘀咕咕道,“抹了膏药,我这苦力不就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