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表现的不开心,不是又辜负他的一番好意让他寒心?落在旁人眼里又不知道能传出恶心人的话。”
白微澜明白了。
他以为的好,不是宴绯雪的好。
就像他舅舅为了他好逼他离开宴绯雪,就像他为了宴绯雪过好日子,想将人带回京。
白微澜掏出了昨天的工钱,一百二十文,全给了那个哥儿。
这人一定是老天派人来点醒他的。
白微澜心里最后一点芥蒂没了,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肿胀酸涩的雀跃,只想跑回去抱着宴绯雪不放。
他一路激动兴奋,像是终于找到撬开宴绯雪心扉的方法了。
他想摸摸宴绯雪患得患失不安的脑袋,想亲亲宴绯雪落寞伤神的眼睛,想抱抱宴绯雪颓丧难眠的腰身。
他昨夜睡的不好,想必宴绯雪也一定难以入眠。
白微澜一脚跨进院子,院子里谷雨和小栗儿惊呆在原地,揉揉眼睛,高兴的准备张嘴喊人。白微澜低声嘘了下,悄声问宴绯雪在干什么。
“燕哥哥早上吃完饭后一天都在房里,没出来。”放鹤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忧心忡忡,但现在人回来了,他就放心了!
白微澜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脚步轻盈的进了堂屋,朝宴绯雪的房门走去。
他轻轻推门,只见宴绯雪正坐在书案前提笔作画,从侧面看不出神色,只是动作很认真投入。
整个人笼罩在朦胧暧昧的光线中,唯独纤长的睫毛、秀挺精致的鼻梁、唇瓣透红的柔唇、垂在腰间的青丝让人挪不开眼,像是透过宣纸活过来的绝色。
白微澜心里微动,这么一个大美人,为了麻痹情伤转移注意,只得寄托作画赚钱。
他走近一看,还没来得及看书案上画的什么,就被宴绯雪身后柜子上挂的画给震惊住了。
画里男人无疑有一张令人夺目的脸,神态矜贵眉宇间又夹着暴躁。
在床上、在灶屋、在河边、在院子里,神情懒散、暴躁、矜傲、羞涩、慌张……
全都□□浑身赤果!
一幅幅画上全都是他!
白微澜脸顿时红扑扑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去的,幽幽的在宴绯雪耳边说了句,“原来在你眼里,我身材这么好。”
宴绯雪手里的狼毫一抖,一滴墨渍落在了画中人胸口处,那墨渍浸透而下,似沿着胸肌边缘朝腹肌沟壑坠去。
宴绯雪用力克制住手抖,坚持把最后一笔画完后,放下了狼毫。
“你怎么来了。”他不着痕迹扫了眼周围挂着的画,抬头静静道。
白微澜被他这态度搞的恍惚,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画□□被当事人抓包还如此淡定。
“我这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他看着笔下的“自己”,脸色又烧了一个度,“你不打算解释?”
宴绯雪手指在袖里不安的摩挲,他沉默片刻道,“你误会了,这些画的不是你。”
白微澜气的拿手指把那画敲的噗噗作响,“这脸!这身材!我还能看错?”
“脸是你的,身体不是。”
白微澜气笑了,“你当我瞎眼?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
宴绯雪看着他,半晌,好整以暇道:“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