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在院子里耍。
白微澜看着近在眼前的宴绯雪,眨眨眼缓缓凑近,然后见宴绯雪没拒绝,低头在侧脸亲了一口。
“谢谢媳妇儿茶水。”
他见宴绯雪笑了,又大着胆子凑近亲了亲嘴角,“谢谢媳妇儿的手套。”
宴绯雪抿了抿笑意,后退了一步。眼里明晃晃的拒绝。
白微澜懂了,白天,他可以亲脸了。
他嘴角扬起笑意,宴绯雪好像对他又纵容了些。
宴绯雪看着人傻笑,视线像是街上糖人拉丝似的,黏糊在他身上。
他岔开话题问他:
“你最近几天都没动静,也没去采石场也没去城里找李家,这没要紧吗?”
“估计李家主忧心忡忡吧。”
“着急的可不止他一人。”白微澜毫不在意道。
他漫不经心的耍着芦苇,带着笨拙的棉手套,耍的有模有样,比他干活的动作利索干脆多了。
“我可没见你着急,每天睡得四仰八叉的。”
白微澜不好意思笑,但语气笃定道:
“我急什么,现在最着急的是采石场和李家主,采石场都喊村里男人用扁担挑石子去了,至于李家主,反复煎熬下,这样才外焦里嫩好拿捏。”
白微澜虽然这几天都家里蹲,但是采石场的动静一点都没错过。采石场开的工钱又加了二十文,张家大郎也去挑石子了。
这事情几乎吸引了附近几个村子猫冬在家的男人们全部出动,都想着再赚点钱,过个热闹年。
就连苏大夫都说,还是这边政策好。
要是他老家修路,一定是以徭役的名头摊派义务工,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不过,苏大夫老家属于皇权下土司管辖,最后剥削的太厉害还企图造反,朝廷派兵剿了土司城,最后直属朝廷管辖了。
因为这件事,朝廷最忌讳徭役剥削,即使这个修路再着急,县令也不敢强制专横触碰底线,只得一步步着急推动。
“采石场的人会主动送上门的,这点不着急。
至于李家主,磨磨他性子,反正我约定的是两到五天,等他焦急到火烧眉毛了,我再给他送去及时雨,可比我一开始上赶着强多了。”
“从平等的合作关系到感恩戴德?你就不怕李家主记恨你?”
“生意人谁会和钱过不去。他即使记恨我,还不得不仰仗我,只有这样,他今后遇见事情了还会想到我。”
果然,中午,采石场的管事就找来了。
那管事还是之前克扣工钱的管事,此时他找到白微澜,心里还有些犯怵和忌讳。
要不是没办法,他才不想和这个人打第二次交道。
奈何老板从一个监工口里,听到这人可能有办法解决他们的困境。
老板也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态度,想这个人既然能解决把工具运输进来的问题,说不定也能把石子运出去。
那管事很会来事,上门来提了好些东西,栗子羔、红枣糕、酒和肉,还买了些哥儿用的胭脂水粉。
看这几样东西,就知道他提前去村里问了情况,知道白微澜一家人情况。
白微澜虽然见不惯这管事的行事作风,但是也并未摆脸色。
家里并没有能招待客人的地方,提了张椅子,递了一杯茶水,两人就在院子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