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来一回跑来跑去,村里人都知道万杏跑去燕哥儿家里闹事了。
李婶儿给裘桂香说的时候,当然遮掩了他和万杏之间的对话,只是说看着人气冲冲找燕哥儿去了。
裘桂香一慌张,漏了嘴,“怎么会,不是叫大郎去他娘家接他回来吗?”
众人看她神色顿时就不对了,瞬间脑补了各种可能。
一直快人一嘴的刘婶儿脱口而出,“莫不是小两口因为燕哥儿吵架了?”
旁人道,“关燕哥儿什么事情嘛,怎么好端端的扯到他头上了。”
“走,快跑去看看,可别让新媳妇吃亏咯。”
说是这么说,众人眼里明明确确露出了看热闹的神情。
这裘桂香记恨着燕哥儿拒亲的事情,总是背后说燕哥儿家男人不好,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旁人听着也烦。
这下终于闹到正主面前,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让人裘桂香记仇那么久。
众人一口气赶到宴绯雪家院子的时候,看着眼前景象有些恍惚。
院子里,阳光安安静静的,两只大黄狗蹲在水池子旁边惬意的眯着,宴绯雪和白微澜在一旁用筛子筛细土。
这细土是开春用来准备下菜苗用的,土越细种子发芽越好。
这种精细活一般人都嫌麻烦,不少村里人都是直接把菜种子撒地里,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但是宴绯雪不觉得麻烦,他觉得种自己一家几口的菜苗,充实又享受。
在懒洋洋的午后,两人一起干活也不觉得疲惫。
只是,突然乱入的脚步声,打扰了这一切。
一群人兴冲冲闯进来,引起两只大黄狗警觉起身犬吠。
众人见宴绯雪两人神色不明,看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子里两人一起干活,相互搭把手的样子太过恩爱平和,看得众人有些愣神。
这是来晚了?架吵过了?
还是根本没吵?
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强势的裘桂香气势汹汹道,“燕哥儿,别太过分,欺负我家杏哥儿脸生是不是!”
宴绯雪在一旁水池子里洗干净手,才缓缓起身,疑惑道,“桂香婶子,你说什么?”
“杏哥儿没来过啊。”
众人都一愣,裘桂香脸色僵硬杵着没动,像是一口气提着不知道怎么松口。
白微澜站出来,冷声讥讽道,“原来那个在院子外探头探脑的人就是你儿媳妇?我还以为哪个强盗小偷来踩点。”
裘桂香听她看不起的男人骂她儿媳妇,就是打她的脸面,当即啐了一口道,“呸,我看你才是强盗,白吃白喝白嫖一个哥儿。”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人家两口子怎么过日子关你外人什么事情。此时都惊讶一向精明有分寸的裘桂香怎么昏了头。
“你们都别劝我,我今天为了我家儿媳妇儿,定要出这口气。”
宴绯雪眼底冷了下来,但他拉住了白微澜,不过,他此时也懒得做面子功夫了。
“桂香婶子,家家户户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你说的斩钉截铁,是半夜爬我家梁上做贼么。”
“还有,什么杏哥儿的,我压根儿就没见过。”
“你要是唱戏演婆媳情深,台子搭错地儿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拿他撒气衬托人家婆媳亲厚。
都欺负到头上了,宴绯雪也没理由再委婉顾面子了。
裘桂香没想到一向温和好脾气的燕哥儿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还戳破她的小心思,顿时觉得颇为棘手。
但是一群人都架在这里看好戏,她岂能后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