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家婶子,请留步。”
用词和气,但李婶子心里突突一跳,在众人惊愣中缓缓看向了白微澜。
男人即使刚刚在筛土干农活也看不出狼狈,反倒透着一种飒爽朝气的气息,只是这种感觉在看到一群人闯进来的时候,变成了冷厉,像是打扰了野狼的休憩。
“我也听到一个误会。”白微澜不紧不慢道。
“和你家男人有关,李婶子今天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澄清下。”
白微澜的语气听着有商有量,但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冷的让人背后生寒,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李婶儿看着阴影下的裘桂香,只觉得那冷意也笼罩在了自己身上。
她装傻道,“什么误会?我们哪有什么误会啊。”
宴绯雪也看向白微澜,他眼里的疑惑在看到李婶儿心虚的模样时,顿时了然。
不会儿三年前的流言蜚语到现在还在传吧。
他本想开口,但是白微澜挠了挠他手心,手指弯曲抵着手心,轻轻叩着,像是请让他行使保护自己心上人的权利。
宴绯雪侧眸看去,明明面上看起来还那么冷肃。
他眨眨眼,示意白微澜继续。
白微澜看着慌神的李婶儿道,“既然那不是误会,看来是有人,存心在背后造谣李婶儿家男人和我媳妇儿了。”
“既然这样,要是我再听见别人造谣,我先把人打断骨头,再丢到李婶儿面前处理。”
他目光阴冷,慢慢道,“毕竟是误会,还得另一个当事人出面澄清下。”
李婶儿被这话吓得嗓子眼儿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她应该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就是燕哥儿之前勾引他家男人未成功的。她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让眼前护着宝贝似的男人看看清楚真相。
可是,被男人的目光锁住时,她从前完全没想过的一个问题浮现在了眼前。
燕哥儿之前的男人这样俊,听说还是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和燕哥儿站在一起像对璧人。
就燕哥儿自己这样貌,出挑的厉害,村里老人都说活一辈子没见过如此好看的。
这样的燕哥儿能看得起自己家里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男人?
李婶子以前没想过的、刻意逃避过的,在那震慑的冷眸下,脑子被迫转的飞快。
是了,罕见的美貌放在一个哥儿身上是值得赞叹的。
但是,放在一个孀居寡夫郎身上,那就是不安分的浪荡模样。
他男人回到家里就给他说燕哥儿趁孩子在院子,故意关门试探勾引他。
她当时一听就气急了,并且还隐隐有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后面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燕哥儿本人都听到了,找到家里和她男人对峙。她男人当场就怂了,说是谣言。
但是这话怎么有人信。
前几天燕哥儿还剁了醉酒闯他家的男人手指,还把那手指,挂在了嚼他口舌的人家的屋檐下。
谁知道不顺着他的话承认,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妍善艇
所以,她当时见男人承认,心里憋屈又不敢明晃晃在人面前反驳。
她只得背地里到处说不平,让人看清这个寡夫郎的真面目。
但是,此时燕哥儿家那男人的眼神让她瞬间醒神。
——那眼神像是厌恶,又像是说人癞□□想吃天鹅肉。
“各位听好了,要是我今后再听到一丝关于我家媳妇儿的流言,是缺胳膊还是断腿,说前先掂量掂量。”
白微澜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李婶儿、裘桂香、刘婶儿,然后朝后面一片人看去。
目光威压冷锐,着实像脖子上比了一把刀子,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刘婶儿甚至有种在劫难逃的错觉,但是幸好,那视线又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