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听完道,“那孙老幺还是窝囊,欺软怕硬,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意思。”
宴绯雪没多大表情的笑了下,“大多数过日子不就是东风压西风,三天两头吵架当真是有那么多值得要吵的?
不过是因为对方没顺着自己心意来,觉得到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挑衅罢了。”
宴绯雪又看了白微澜一眼,带着点不赞同的意味挑了下眸子,“而且,欺负女人是什么?只要惹我不开心的,管他是男人是女人。”
他明晃晃毫不掩饰的勾了勾嘴角,眼里有些愉悦,那些得罪他的,当然要一辈子过的不好他最开心。
两人刚走没多远,路过一个橘子树林,树林旁边树了一个草垛,草垛一旁蹲着一个孩子。
他漫无目的地撕扯着手里的稻草,麻木的听着屋里传来的打骂声。
狗蛋看到宴绯雪和白微澜立即低下了头,僵硬的手指有些手足无措的揪着稻草。
两个大人应该是厌恶他的,要是知道了小栗儿和放鹤还和他玩的话,可能还会不准和他家孩子玩。
毕竟村里大人都这样说的,说他娘水性杨花,叫自家孩子也别跟着他,玩容易学坏。
“狗蛋,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不去找放鹤他俩去玩?”宴绯雪停下脚步问道。
狗蛋手里紧绷的稻草被扯断了,他抬头支支吾吾有些害怕的闪躲。
他怎么知道他和小栗儿在玩,不是说好偷偷摸摸不告诉家里的吗。
狗蛋心里惶急,一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遮掩。
“早上他们俩说要找你来玩的,估计这会儿也来路上。”
这句话终于落进狗蛋的恍惚着急的耳朵里,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大人知道还不阻拦。
狗蛋抬头看着宴绯雪浅浅的笑意,只觉得他像是仙人,忍不住问,“你让我和小栗儿玩啊?”
宴绯雪沉吟了下,“为什么不让,他们和你玩很开心啊。”
“你就不怕我带坏他们吗?毕竟村里人都这样说。”狗蛋小声怯怯道。
宴绯雪没出声了,静静的看着狗蛋。
狗蛋脸上的黑果丹皮没了,脸洗的干干净净的,鼻子也拧的干净,从前挂鼻子的地方嗅红了人中,看着像是毛猴子可怜巴巴的。
只是袄子的袖口和衣领还是黑的亮油,家里的大人没给他换。
他沉默的片刻,狗蛋已经沮丧起来了。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你得去问他们。因为和你玩的是他们不是我。”
“作为父母的话,我觉得不会。”
不会,这两个字落在狗蛋耳朵里简直像是糖块一样,他脸上还愣愣没反应,但是眼里已经亮了几分。
他看着宴绯雪两人要走了,连忙起身追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宴绯雪站在原地看了过去。
狗蛋像是耗尽了勇气似的,此时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低头道,“为什么小栗儿的父母就能很好,我家就不行。
一开始是我娘扯我爹耳朵骂,现在是我爹打我娘,他们就不能像你们这样吗?”
宴绯雪看了白微澜一眼,后者眉目间隐约有些不耐烦,像是为一个孩子耽误了去路,有些不能理解。
但在宴绯雪看过来的时候,白微澜又平静了,只是神色还是有点冷漠的抬头望天。
宴绯雪顿了下,见狗蛋悄悄看他,眼里满含期待,像是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方法,好让家里父母不再吵架和睦相处。
可是宴绯雪终究会让他失望。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或许,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可孩子在无尽的争吵中长大,只会暴躁敏感多疑。
嗯?这性格怎么这么熟悉?
宴绯雪突然朝白微澜看了眼,白微澜一面莫名的回望他。
宴绯雪决定更加谨慎的,回答狗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