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什么都好啊,是对是错都行。
他有什么错啊,本来自己就表现的很好,给家里挣面子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但是通常燕哥哥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说明他错的很厉害。
相比言语呵斥,这是一种无言的放弃信号。
放鹤心里嘀咕,面色忐忑时不时咬着筷子瞥宴绯雪,然后又扫周围白微澜眼神,就连谷雨和小栗儿都好像不赞同他的看法。
“那我错了嘛。”
放鹤说着错了,但也只是觉得大家不赞同他的看法,为了和大家一致,勉强承认自己错了。
宴绯雪叹了口气。
“我只说一遍,
你确是做的不错,在村里孩子里你是很聪明的,我也为你感到骄傲。
但是我不希望你的高兴,是因为旁人说大伯母家的儿子没你能干。
不要和别人对比贬低中获得优越而沾沾自喜,尤其对方还是对你好的大伯母。
你生病的时候她给你鸡蛋羹给糖吃,但是旁人说她是非的时候你却洋洋得意,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宴绯雪说道这里的时候,放鹤脸色都僵住了。
但是无法否认,他确实觉得自己好厉害,两个人都没自己厉害。
然而宴绯雪还没说完。
“你应该骄傲自豪自己能卖出小玩具这件事,而不是和别人对比中得出飘飘然的得意。
要是换个位置,你本来赚了五十文,开开心心的,突然听见狗蛋赚了一百文,那你是不是就不开心了?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了?”
“狗蛋不可能比我赚的多。”
“那是现在,要是原本不如你的狗蛋,今后比你更加厉害,你怎么想?”
随着宴绯雪说话,放鹤头弯的低低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沮丧的点头。
众人这才发现他脑袋上还扎了根红色的鸡毛,微微晃动着。
只是放鹤整个人还苦大仇深的深深皱眉,努力做出成熟思考的样子。
小栗儿看见,拧巴怯怯的神色差点笑出声,却被白微澜竖起手指止住了。
谷雨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只偷偷看宴绯雪。宴绯雪的嘴角也压的厉害,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此时全家人都在憋笑,就放鹤一个人弯着脑袋,苦海茫茫似的抱着碗沉默不语。
但是放鹤内心丝毫没有一点逆反心理,因为燕哥哥愿意教他了。
以前他犯错误,燕哥哥只是一种很冷淡的神情,具体他哪里错了,得靠自己猜。
小栗儿现在口齿伶俐和懂事早,都是被放鹤抖着肩膀一遍遍逼问扒拉出来的。
要是小栗儿和谷雨没说出个所以然,放鹤做梦都梦到冷眼。
放鹤觉得燕哥哥在耳边的声音也没那么冷淡了,瞧瞧抬头,没看到燕哥哥视线,反而迎上了三双探究的眼睛。
眼珠子掉我身上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谷雨眨了下眼睛,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但是又着实很担忧的看着放鹤,“我们担心你哭了。”
放鹤准备咧嘴笑,但是想着正被批评了,死死抿嘴又乖乖低下了头。
脑袋上那支红色鸡毛,越发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