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顿时脸色吓得苍白失了血色,一个劲儿磕头,几乎是哭出来的喊道,“求白爷饶命。”
砰砰砰好几声,但白微澜只担心这声音传入内院。
他看了一眼地上血渍,淡漠道,“行了。”
阿文如蒙大赦,额头上血流不断,滴答在石板上,他忙用袖子擦拭。但是这身衣服白府定制的,一件一两银子,他又赶忙用抹布擦拭。
白微澜见不得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开口道,“做事之前先做人,做人最重原则底线,不然就算你空有一身本领,也只能成为仆役驱使。”
“夫人既然说了不喜欢随便下跪,今后就不用跪。”
白微澜说完,掏出一錠银子放游廊靠椅上,“这伤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他要怎么说?”背后一道清冷玉石声传来,白微澜眼皮跳了跳。
他回头就见宴绯雪手里捏着一串紫藤花,不知道站在拱门下多久了。
阿文听见声音立马向宴绯雪问安。
宴绯雪瞥了一眼白微澜,走近看阿文的伤势。阿文余光中见细腻如玉的指尖,把脑袋埋的更低了。
“头抬起来。”
阿文咬牙抬头,“夫人这是小的该受的。”
“这事儿不怪你,你知道他是县令夫人不敢拦。”
“但是下次知道怎么做了吧。”
阿文连声点头知道了。
宴绯雪起身,余光中白微澜欲言又止,但他没看一眼就走了。
白微澜赶紧跟了上去,哪还有刚刚训人的样子。
过了垂花拱门,宴绯雪道,“你这对待奴仆太过严厉苛刻了。”
“我知道你想迅速收买人心,让他对我服服帖帖的,但是我不喜欢我们住的宅子里人心惊惶,时常被打骂折辱。”
白微澜瞧宴绯雪不悦的蹙眉,叹口气道,“玉不琢不成器,我这也是下一剂猛药,让他有深刻认知。不然他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给我们家做事?”
“今后生意会越做越大,相关琐事越来越多,他要是没个准则,适应不了这份差事。”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人多,人又长情,一旦熟悉后又不想再换,不如从一开始就调-教好。”
“那你选个最开始就得心应手的不好吗,非要自己调-教?”
调-教好的圆滑老道,不忠心认主。再说,最主要的,还是阿文是个哥儿,又有功夫在身上,性子还老实。这几样叠加,可让白微澜物色了好久。
而且,他这算打骂奴仆吗?
阿文这待遇,怕是丢京城里比那些家生子待遇还好。
白微澜软声开口道,“这回你就听我的吧,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他好。”
宴绯雪没有继续反对了。
“晏晏不要生气啦,咱们继续去荡秋千。”
宴绯雪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和白微澜置气,“不是,我只是看到恶毒主子就想起了以前在楼里的见闻。”
白微澜没办法了,举起手道,“我现在就去给他道歉。”
同时,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惩罚阿文了。
这让宴绯雪又心生同情,就怕发展成最后,把阿文也当做家人照顾了。
白微澜不想宴绯雪再分着精力装着别人的事情。
他清楚宴绯雪的心软,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的共情和敏感。
但同时他又有种隔岸观火的冷漠,此时应该还没到把阿文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地步。
果然只听宴绯雪道,“我去叫王婆准备点手信,等会儿去巷子邻里走动下。”
白微澜立即表现道,“都叫王婆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