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儿眼睛一亮,谷雨也点头说在理。
就这样,三人快速把后排用抹布擦洗干净,最后一桶干净的水已经变得乌糟糟的。
放鹤嫌弃还不够黑,准备拿起自己的砚台磨黑汁儿。
谷雨止住了他,“我们砚台都是新的,也都知道我们不会用毛笔,万一旁人看出细节……”
放鹤看了谷雨一眼,“哟,谷雨心思还挺细的。”
谷雨一口气说完还有些干坏事的紧张,此时结巴道,“都,都是被,被逼的。”
小栗儿被两人情绪调动的雀跃,他道,“我去外面放风。”
此时学馆周围安静下来,唯独远处草坪上几个踢蹴鞠的。
小栗儿左右看看,回头就见窗户咔吱一声,放鹤跳了出来,然后谷雨搭着放鹤肩膀也跳下来了。
谷雨紧张的手指都在哆嗦,看了看半掩着的门扇,确定木桶不打眼后才稍稍放心了。
“我们走吧。”谷雨重重咽了口气道。
放鹤却不着急,“走了怎么看到秦胖子狼狈的黑王八样子。咱们躲在柏树后面瞧瞧。”
柏树修剪成了个胖球似的,放鹤还手贱的拍了拍树枝,“像不像秦胖子?”
谷雨和小栗儿两人因为作贼心虚,此时都静静躲着,隔着树枝缝隙瞧门口动静。
草丛树林多蚊子,枝叶刺的皮肤生疼。小栗儿脖子和手背叮了好几个红肿的大包。
放鹤看到小声鼓励道,“你是成大事的。”
小栗儿咬牙点头,奶声道,“我能坚持。”
他额头冒着细细汗珠,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
但很快就眼皮撑不住,脑袋歪放鹤腰腹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栗儿都快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脚步声。
“怎么还没见他们去下学路口,不是还没打扫完吧。”
“磨磨唧唧的,不过没关系,现在人都散光了。”
秦敦带着三个少年,杀气腾腾从柏树林经过,把柏树枝丫打的窸窣响。
枝丫里的三人憋着呼吸,透过树枝破碎的空隙盯着秦敦的后脑勺。
秦敦此时见四周无人,越发肆无忌惮,脚迈上石阶见门半开着,笃定几人还在辛苦打扫。
他骂骂咧咧道,“野鸡,老子来抢你钱了。”
放鹤躲在背后无声咬牙骂了声蠢货,只见秦敦抬脚向门扇踢去。
哐当、哗啦声连接响起。
“哎呦!”木桶掉下来还顺势砸到了肩头,痛的龇牙咧嘴。
秦敦被一桶黑水淋的湿漉漉的,他一身水蓝色此时染成了黑色。汁水从额头流下擦也擦不干净,都说七窍流血,他这是七窍流黑。
“他娘的,是谁整老子!”
他身后三人因为慢了一步加上反应够快,身上只是溅了些黑水。
见秦敦像黑王八似的眼里冒烟,开口道,“这还用问,明显是放鹤做的。”
秦敦气狠狠踢了门口一脚,脚尖吃痛,抱着脚哎呦原地打转。
一边痛一边吼道,“老子绝对不会放过那野鸡!”
放鹤听到秦敦喊他野鸡,气的脸色都青了。还是小栗儿和谷雨使劲儿拉住他说别动。
这冲出去明显没赢面,放鹤也只得憋住这口恶气。
三人又在原地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估摸着秦敦几人走远,这才出来朝下山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