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从云霞冒头,晨曦如金光四散,开始新的璀璨的一天。
院子里的鸟儿在紫藤花间跳跃了许久,四周寂静只听鸟啼,也不见院子里出来人。
枝头蹦跶的动静,倒是吸引了两只大黄狗对着鸟儿龇牙咧嘴;黄狗追鸟儿一圈后,又歪头摇尾巴望着孩子们紧闭的房门。
而内院子里进去的正院,石阶大亮房门也紧闭着。
屋里暗淡,银钩挂帘闪着摇曳的亮光,厚厚的床帘泛着绸缎的丝滑,迎着晨光跳动着明灭的合欢红光泽。
“要迟到了。”
“什么嘛,天都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白微澜抱紧挣扎的腰身,嘟哝说要睡会儿,宴绯雪就动不了,四肢被圈在怀里,大腿还被压着。
宴绯雪也还没睡醒,又闭着眼睛眯了会儿。
五感逐渐陷入香浓舒适的无尽睡眠中,如梦似幻里,只觉得有一只毛茸茸的狗正在啃自己。又像是沉入深海被水藻束缚住了手脚,背后、胸口升起了绵密又酥麻的异样。
像是沉入越来越深的海底,有些难以呼吸的憋闷和悸动。
“唔……”
宴绯雪一睁眼,就见白微澜压着自己亲,见他醒了还得意的加重了力度。
睡眠被打扰,宴绯雪一把就推开白微澜肩膀,但是白微澜不依不饶的追着撵着,最后宴绯雪只得任他做弄。
好一会儿后,宴绯雪重重喘了口气,白微澜眼里笑意还没散开,胸口就迎来了宴绯雪一脚。
白微澜没防备,冷不丁被掀开,床也够大,顺势大字摊开躺着不动了。
“干嘛这么凶。”白微澜眼神深亮不满。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对旁人都心软,唯独对我毫不留情,说踢就踢,还踢胸口,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宴绯雪发懵的脑子清醒了,抬手摸了下还有些发麻的嘴角,看着白微澜道,“你今天是存心找架吵?”
“我不管,就连云林你都心软帮他说话,你对我就这样凶。”
“都说得到了就不珍惜,你就是仗着我一片真心,可劲儿凶我。”
……
宴绯雪刚准备抬脚下床,脚踝就被白微澜捉住了。
宴绯雪扭头,白微澜下意识缩肩膀躲避却把脚踝抓的更紧了。他没好笑道,“孩子上学要迟到了。”
白微澜一听更难过了,抓着宴绯雪的脚腕狠狠咬了口,直到印下一圈牙印,白微澜才松口。
宴绯雪蹙眉吃痛嘶声,白微澜小口呼呼了下,然后观察着宴绯雪神色,试着舔了舔。
宴绯雪脚踝发痒,但也没动了,只道,“一个云林你也吃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踢你一脚,你咬我一口,扯平了。”
“云林哪值得你给他说好话,就他那贪慕虚荣的小酸菜样儿,还时不时跑来晃悠碍眼,你就是对他太心软了,所以才像狗皮膏药甩不掉。”
宴绯雪不赞同,神色漠然。刚准备开口,但被白微澜抬手止住了。
白微澜学着宴绯雪的口气,一副精明算计的理智口吻,“我不是心软,我帮助他,是因为他是县令夫人。而且,从此以后他都会感激着我,今后对你生意有帮助。”
白微澜一口气说完耸耸肩,看着宴绯雪哑口无言。默了片刻,宴绯雪嘴角动了下,白微澜立即抬手打住,用了然的口气抢了宴绯雪嘴边的话,“我真是这么想的,你要是不信也没办法。”
真是贱兮兮的。
宴绯雪忍不住笑道,“随你怎么想。”
此时门外几声狗叫响起,应该是接近辰时了。
宴绯雪刚想下床,取楠木龙门架上的衣衫,白微澜就双腿撂下床说我来。
“哎,媳妇儿,你这样想我当然相信啊。”
白微澜张口就是鬼话,然后惺惺作态,夹着嗓子憋声憋气道,“可是,媳妇儿要是委屈自己,为了生意帮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活的这么憋屈,那我这个丈夫就是不称职的。”
宴绯雪看着他没说话。而后起身让白微澜给自己穿衣服。
张开双臂系腰带时,只听白微澜又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是还不够努力呀,我觉得晏晏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我的嘛,下次云林要是再上门找你,我直接放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