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这种被“欺负了”还是会抱团一致对外,所以妯娌家也来了两个儿子撑场子。
此时正是饭点,采石场做工的男人要回来了,妇女都忙着在家里做饭,她们也没功夫看热闹。
裘桂香看着自己儿子醉醺醺的,本是傍身唬人的扁担到成了支撑的拐杖。
她看得心里怒火连天。
裘桂香扯着自己儿子胳膊,咬牙切齿看向宴绯雪两人,“燕哥儿,你们两口子好狠的心!”
“可怜我的儿子从小没吃过一点苦头,勤快肯干手脚麻利,哪成想被你们折磨成这副借酒消愁的样子啊。”
管事有些懵,但是看着又哭又嚎的裘桂香忍不住想发笑。
宴绯雪一眼扫去,几个男人各个面色愤慨,他道,“然后呢?”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都是喝一口井水的同村人,你至于让你家男人三番两次打破我家大郎的饭碗吗?”
“哦,这样啊,然后呢。”
“一个好好的青壮年被你们逼成什么样子了!”
“我儿子被你逼得饭碗没了,刚娶的新夫郎也没了!”
不论裘桂香多气愤咄咄逼人,宴绯雪还是一副老样子。
“还有吗?”
“快过年了,大家都挣钱过热闹年,我家儿子被你家男人连番针对,这有多大的仇恨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唔,我也不知道,要不叫张大郎自己来说说?”
裘桂香一噎,看了眼他不醒人事的儿子,窝火道,“你没看见他这样子了吗,你还要他说什么!”
“哎,这样啊,那怎么办呢”
裘桂香一脸愤懑欲要讨个说法,宴绯雪一直打哈哈,奈何当事人情绪太激动根本没发觉。
白微澜一直看院子外的动静。
直到看见放鹤拉着村长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出现在视野中,他才对宴绯雪点了点头。
不用拖延时间了,可以进入正题了。
白微澜把扁担在地上用力一杵,砰的一声,把各方视线吸引过来了。
他道,“裘桂香,你儿子自己不做事一天天浑水摸鱼,被开除了关我什么事情。”
“还有,他这酒是我灌他喝的?”
“你自己儿子窝囊,还怪我。”
“多亏你皮糙肉厚,冤枉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
白微澜薄薄的嘴唇嘲讽起来,配着他那阴冷不屑的神情,看着刻薄又不好惹。
一旁宴绯雪和邓管事看着惊愣的裘桂香都要忍不住笑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骂人!”裘桂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少爷不是读书人吗!不是要讲道理吗?
白微澜讥笑了下,“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现在这样和我脱不了关系,那骂骂这个不肖子孙有什么问题?”
裘桂香没想到一个人模人样出门矜贵的大少爷,关起门骂人这么胡搅蛮缠。
她定了定心神,让自己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直接抓重点质问,“怎么不关你事情,肯定是你和管事走的近,给人贿赂让他开除了我儿子!”
裘桂香指着管事又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收的糖和酒道,“你看看,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邓管事没成想看个热闹还能落自己头上,他也不是好惹的主,这些年游走各种场子,什么撒泼见血的没看过。
他呵斥一声,“说你娘的鬼话!”
邓管事指着满脸坨红,酒意熏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张大郎,想起之前一堆独轮车堵山道进不来的事情,顿时一肚子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