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你什么?”
赵潜运忍不住高声追问,眼里露出点得意。像是溃败中突然觉得自己也给人奋力一击,不至于输的太惨。
白微澜啧了声。
当然是害得他不能上山和媳妇儿挖野菜,非要把他赶出门担心城中局势。
不过,白微澜并不给赵潜运多说,他的冷眼让赵潜运越发歇斯底里。
李润竹听见动静赶来的时候,就见赵潜运失心疯似的,在那里披头发散说什么他赵家气运不好。不然他赵潜运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破落户。
李润竹摇摇头,到现在还以为白微澜只是个破落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潜运见李润竹眼里悲悯,从前处处不如他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嘲笑他!
赵潜运愤怒起身,惊地铁链哐当发响,周围听的云里雾里脑袋昏昏的官丁,急忙从背后压住赵潜运。
只听赵潜运猩红着眼盯着李润竹道,“你从小处处就不如我,到现在你还是不如我!赵家败在你手上,别以为是你的功劳,不过是你甘愿做一个傀儡,让白微澜这个破落户钻了空子!”
赵潜运死到临头还不忘挑唆两人关系,但是落在李润竹眼里只有物是人非的感叹。
几代人的纠葛心结,最后在这巷子了解。
只是这个从小天之骄子的赵潜运显然不服输,抬头问天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李润竹没忍住开口道,“我是从小没你机警聪明,我也没经商头脑,但是有一点你不如我。”
李润竹见赵潜运死死紧逼的眼神道,“人贵在自知。”
这如常温和的声音像是胜利者的好为人师,赵潜运瞬间气的胸口铁链晃动。
李润竹没办法,“你到现在还接受不了,自己输给从小不如你的我,接受不了输给白微澜这个所谓的破落户。”
“那要是我告诉你,白微澜就是曾经京城首富之子呢。”
“首富之子?”
赵潜运盯着白微澜冷酷隐隐暴躁的眉眼,他目光逐渐涣散,日光落在眼底照的一片虚无。
他干笑了几声,眼前的白微澜像是高大的刺眼白影,他看不清,只觉得那视线落在他身上满是不屑与嘲讽。
他呐呐道,“原来是首富之子,这样说来,我赵潜运也输的心服口服。”
李润竹见人应声倒下,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有这么难?”
白微澜嘴角冷笑了声,“井底之蛙罢了。”
李润竹见白微澜没有触动反而眉目不悦的烦躁,心想这位爷怕是自小没尝试过失败的滋味。
所以才不能共情弱者。
日光朗朗,连月来的九死一生今日终成定局,李润竹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胸腔注入了不少春日活力。
他开口道,“白兄,感谢你鼎力相助,要不是你我李家今日……”
白微澜蹙眉,“说重点。”
李润竹也不恼,“设宴款待,不知有没有时间?”
白微澜干脆了断,“没有。”
然后就见人去牲口棚,牵马一跃,哒哒骑走了。
李润竹望着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草垛里快要睡着的时莺,打个哈欠道,“不就是回家粘着他媳妇儿呗。”
李润竹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不会又是上山挖野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