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镜明正说着,只听院子里大黄狗叫的厉害,他心头一振,急切道,“会不会是云林?”
宴绯雪想怎么可能是云林,他和云林彻底撕破脸,云林那骄傲性子也不会再来找他了。
但此时狗越叫越凶,还是从马厩那边传来的。
马厩……
宴绯雪脸色波动一闪而过,脚尖下意识动了动但定住没动。
云林,和他没关系。
但见来镜明神色惊惶,外加外面黑夜确实不安全……
宴绯雪懊恼烦躁闪过眉头,匆匆出了门。来镜明像是抓住一丝希冀似的,立马跟了出去。
此时下人们都在自己房里歇息,马厩黑灯瞎火的没点灯,阿文听见脚步声,准备给宴绯雪掌灯。
“不用,你们休息去吧。”
月色清清落在屋檐、青石上,如水的月光照的马厩朦朦胧胧的。
马厩里的马见到主人,兴奋的打了个响鼻。
黑马见到白微澜更是起身,以为可以出栏奔跑,有些激动的在原地甩尾巴转圈。
两只大黄狗围着宴绯雪和白微澜转,还扯着裤腿,像是示意什么。
一旁来镜明在马厩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失望。
宴绯雪捏了捏眉心,半晌才开口道,“你们吵架,是因为你接受不了他过去?”
他一开口,白微澜就揉揉脑袋,又心软管起来了闲事。
这云林就真不值得。
来镜明摇头,月色落在他眼里照不亮神情,他道,“那天回去我没给他说我听到了,我想等他自己想通了再给我说。”
宴绯雪眼神一凛,一些复杂的情绪他没办法挨个理顺,只是一丝怒意率先钻了出来。
“这有什么可等的,你自己想通了就应该找云林说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瞒着你惴惴不安的过日子。”
“你等他告诉你,等到什么,等他崩溃没办法瞒下去的时候,你才好整以暇的说你都知道了,你不在乎,今后毫无芥蒂毫无隐瞒的过日子?”
来镜明被宴绯雪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是第一次见识到宴绯雪的犀利还是惊讶他会为云林开口。他愣神,却无从辩驳。
宴绯雪又问,“那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离家出走的?”
来镜明把事由说了出来。
白微澜一听,琢磨了下,“云林说的没错啊。”
宴绯雪看了白微澜一眼,他立马道,“我说人心专挑软柿子捏这句话没错。”
他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宴绯雪。
但宴绯雪没看他,只盯着来镜明的神情。
来镜明此时已经不在乎云林说的对与错了,开口懊悔道,“我还说他自私自利愚不可及,他伤心了才离家出走。”
宴绯雪冷笑一声,“你这话没错,说的十分中肯。”
来镜明呐呐望着宴绯雪,只听人看着他又道,“但是这话任何人都说得,就是你来镜明说不得。”
连名带姓一起称呼县令,可见宴绯雪是动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