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着这一家人,头上带着的帷帽就很方便。一时心痒围了过来询问。
小栗儿道,“是我爹爹给我们做的。”
“这个手抄绢本也是爹爹做的!”
今天秦敦不在,学生都敢正常表达自己想法,纷纷夸小栗儿爹爹真好。
放鹤看了眼周围的人,有好几个是昨天准备趁乱踢秦敦的,琢磨了下,笑嘻嘻和人家搭肩勾背,瞬间就称兄道弟起来。
一旁林子雅气的咬牙切齿,“凭什么我要花五十两还只能做你小弟!”
放鹤吊儿郎当道,“我是说坏了赔,小弟那是因为你年纪小,没得办法。”
中午下学的时候,放鹤就已经摸清秦敦在班上的情况了。
想着他早上在拥挤的学道上肆无忌惮的赶马车,这样的人能有几个人喜欢?
果然一打听班里学生,明里暗里都有些讨厌他。
只是碍于秦家以及秦敦本人高壮的个头,班里除了二十几岁的大人外,没人能打得过他。
回去的路上,谷雨道,“其实也不是都打不过。打得过的像王谦,也只能压着性子让秦敦欺负。还有像林子雅,打不过,但是秦敦也不敢欺负他。”
放鹤哼哼道,“这秦敦简直脑子有病,看我不给他颜色看看。”
山门口,依旧是宴绯雪在接他们。
“今天看着很开心啊。”
宴绯雪没等一会儿,就见三个孩子蹦蹦跳跳出来了,一路还和学生挥手约下午教场见。
小栗儿半天没看到宴绯雪,此时黏糊着抱他双腿仰头嘿嘿笑。
宴绯雪揉揉他脑袋,瞧他开心的眼里冒星光,“又被先生夸了?”
“嗯!今天我们三个都被夸了!”
放鹤还道,“宴哥哥,你给我们做的绢本,那些人见了纷纷都要回家叫人做!还有那个遮鸟屎的帷帽,他们可羡慕了。”
孩子欢快的语调堪比林中的鸟声。谷雨脸色也很开心,拽着宴绯雪的袖子,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孩子们下午还要去学院上骑射课,白微澜中午还在酒楼施工场地不会回家。
小栗儿说回去的路上能不能从酒楼那条街走。
“不然的话,我只能傍晚才能看到父亲。”
宴绯雪自然同意他。也没绕两条街就到了酒楼门口。
白微澜见到宴绯雪来,放下手里的图纸,“媳妇儿这么快就想我了?”
宴绯雪一旁的小栗儿跳起脚,欢快喊道,“父亲,我在这儿。”
“是我想父亲了!”
白微澜道,“看你跳的,看到了。”
一旁苏刈都比白微澜热情,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到孩子脑袋上揉揉。
白微澜道,“这么喜欢,你们再生一个?”
苏刈摇头,“生孩子危险。”
而且,万一生出的是男孩儿,养起来也很麻烦。
所以就逮着他儿子摸?
白微澜抱着小栗儿,“下午是骑射课,你就不要学了,太小了,就在旁边跟着扎马步就行了。”
他刚说完,就听见对面衙门响起了击鼓声。
空荡荡的街上乍然响起鼓声,不亚于平地惊雷。
几人听见动静都转身看去,只见突然冒出好几十人,像是有组织的,开始哭喊要伸冤。
那些百姓大声嚷嚷,说赵家钱都被官府侵吞了,导致他们现在手里的票据取不出来他们的银子。要衙门出来给个说法要一个公道。
说着越来越激烈,逐渐变成了衙门侵吞百姓血汗钱,还有鼻子有眼的说县令夫人私下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