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放鹤知道,小栗儿和小七斤都有礼品,他们各自也没好奇探究他们收到的是什么礼品。
他们收到的礼品多如牛毛,礼盒多到都懒得拆封,直接叫下人入库了。
可谢封琅给谷雨送的礼品显然寓意非常。两人之间好像有一层外人研究不清的朦胧,只当事人每天不知其所以然的游神和思念。
只是望着一把谢封琅以前用过的弓,谷雨就忍不住想以前谢封琅拿这把弓是什么样子。
不过肯定是少年将军骑马拉弓百步穿杨,陪他出生入死血洒边疆,也或许是进山围猎,在月夜河边和一众兄弟野餐烧烤。
现在这把弓落在他手里,带着沉甸甸的过往与模糊不清却搅的心底惊乱、胡思乱想的暧昧情愫。
放鹤见谷雨又眼神飘忽的痴痴羞涩,急地抓耳挠腮,双手晃着谷雨肩膀道,“快告诉我!”
谷雨回神,像是抓住放鹤的尾巴似的,好奇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和敏之什么情况了。”
“你最近老是跑侯府,嘴里除了谢敏之就没别的了,而且你也开始走神时常发呆。”
“放屁,我才没有。”
京郊大营,秋风飒爽卷走流云,旌旗猎猎,战鼓喧天。
将士一个个气势高亢,一列列军马皮毛水亮挺拔昂首,只听哨声响起,嘶鸣一片,飞沙走石。
正在进行的是骑射比试,主考官谢封琅坐高席位,侧位还坐着谢敏之。
将士们比完后,纷纷起哄叫谢封琅露一手。谢封琅在武将中赫赫威名,是青年一代武将翘楚,甚至在老一辈武将中也颇有地位。
面对将士的热情邀约,谢封琅只摆手道让兄弟们尽兴就行。
可等侍卫把谷雨和放鹤领来的时候,谢封琅又改注意了。
他朝一旁伸手,随从将士双手递上一张八石重弓,重弓压的那双手骨节突出的发白鼓着青脉,但谢封琅单手握起,如闲庭信步一般轻而易举。
正好此时湛蓝的深空里一排大雁飞过,众人随着谢封琅的视线都望了去。
风一吹来,日光滚落在谢封琅的箭羽上,尖锐银刃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箭刃瞄准了迁徙的大雁。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大雁身上,而谷雨的视线却不由自主放在谢封琅那阴影中的刚毅轮廓。
谢封琅将弓拉满,地上的影子似可见肩背和胳膊拉紧而鼓起的蓬勃肌肉;弯弓似满月,箭影随着咻地一声,穿破众将士,越过谷雨眼眸,直直朝空中大雁射去。
毫无疑问的,一只大雁惊叫嘎嘎。
底下骑射头名的将领也欲拉弓比试一番,射中大雁虽然厉害,但也不是高不可攀。
但那将领刚低头取腰间箭羽,就听周围轰动惊叹。
抬头只见一只穿云箭射中了两只大雁,从空中落下。
竟然一箭双雕。
还是受惊乱蹿的大雁。
众将士顿时扬着手里的兵器朝谢封琅欢呼。
谢敏之也如众人咋舌赞叹,但在喧闹的气氛中,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不禁打量着谢封琅。
他大哥不常在众人面前露手,这不仅抢了将士风头,还一箭双雕,简直都有孔雀开屏的嫌疑。
可军中都是男儿,开给谁看?
难道……他大哥迟迟不见娶妻生子,其实有断袖之癖?
一旁副将却有不同的猜测。
那日秋围,他亲眼见将军怀里抱着一个人。只是人被将军玄色披风遮住,看身影有些清瘦,那无处安放的手腕只得僵硬下垂,手腕很白,上面的孕痣鲜艳的很红。
副将还来不及惊呼,就被将军呵斥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