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台不明所以,手中已经被塞入琵琶。
陆久安问:“你还会些什么曲子?最好是那种与刚才风格迥然不同的,让人一听就是男人谱的曲目。”
孟亦台会心一笑,明白了陆久安的言外之意:“会。”
孟亦台再弹起时,果然与第一首曲子大相径庭,琴声铮铮如马嘶剑明,众人只听得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一曲终了,屏风撤下,只见弹奏曲目的人已经变成了陆久安,此刻正抱着琵琶低低喘气。他作出此种神态,和女子的欲语含羞不同,多了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态,却自有一股英气在眉间。
陆久安站起来:“不知本官弹得如何?”
一众围观的百姓大拍马屁。
“太精彩了。”
“这拉的哪是琴弦,这拉的分明是草民的心弦。”
“俺们听了都激动地恨不得现在上战场杀敌了。”
陆久安很满意,笑眯眯地问:“那刚才这首曲目,依各位乡亲们看来,能不能通过?如果觉得能通过的,请举一下手。”
深怕落人于后般,百姓齐刷刷地高举起双手。
多可笑啊!
陆久安叹了一口气:“要是我告诉你们,刚才那是曲子不是我所奏,是出自孟亦台之手呢?”
百姓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
陆久安又问:“如何?”
没人回答,沐蔺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这声笑仿佛一个巴掌重重落在脸上,众人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有人依旧不死心:“怎么会是孟亦台弹奏的呢?”
“不信?”陆久安让孟亦台又当众弹了一遍,依旧是刚才那个感觉,分毫不差。
“这下总该信了吧。”陆久安道:“英雄不问出处,看来只凭琴艺,诸位还是认可的,既是众望所归,那就颁发乐器弹奏资格证书吧。”
“只是,这曲子终究不是本官演奏的,我还做不出拔赵旗易汉帜的事,孟亦台,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得主,拿着吧。”
礼房书吏把资格证书的册子填上姓名盖了章印,交到孟亦台手里,孟亦台看着册子里端端正正的三个字,眼角盈光闪动。
陆久安回到原位,沐蔺轻轻撞了撞陆久安,揶揄道:“陆县令一直清廉端洁,只怕经此一事之后,陆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事就要传开了,也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和少年?”
陆久安一脚蹬去:“尽说什么胡话。”
“你现在敢踢我了!”沐蔺不可置信。
陆久安道:“你就是欠揍。”
沐蔺咬了咬牙,故作遗憾:“可惜,佳人已是名花有主嫁作他人妇,这算不算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陆久安见他越说越离谱,正要呵斥他,韩致忽地垂下眼睛,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陆久安懵住:“又怎么了?”
沐蔺幸灾乐祸:“或许也是我本将心照明,无奈明月照沟渠吧。”
陆久安无语,沐蔺真是大胆妄为,连将军的玩笑都敢开,总有一天要被狠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