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卢一走,陆久安立刻把他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韩致,如果说陆久安只是生疑,那么韩致就直接拍案确定了他的图谋不轨。
“没想到第一个露马脚的,是江州通判。”
陆久安疑惑:“马脚?你指的军粮一案?”
韩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说到另一件事:“前两日夜里,县衙来了个不速之客,府上账本被人翻过。”
陆久安大惊,不知中间还出过这样的意外:“为何会来翻应平县衙的账本?你们又是如何得知?”
原来之前韩致探查道一些眉目,苦于一直抓不到有效的线索,便让杨耕青放了风声出去,为的就是让那些有牵扯的人自乱阵脚。不料就这一段时间的功夫,居然有小贼半夜翻入县衙书房,被杨耕青抓了个正着。
县衙的账本没翻到,上面的人不知何故,或许是急于遮掩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就由袁通判光明正大地借着公事来查探。
陆久安不明白,韩致顺藤摸瓜追查军粮一事,怎么摸到了自家院门了。
难道军粮失踪一案,应平还扮演了什么角色不成?
韩致当机立断:“明日我要和杨耕青出门亲自走几趟江州府上,应该最近都不回应平了。”
韩致说完,突然转过头,神情严肃地看着陆久安,陆久安被他瞧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我给你的软甲,有穿着吗?”
陆久安心虚地别开眼。
韩致有些生气,逼近陆久安。
陆久安扯住衣领,警惕道:“干嘛干嘛,男男授受不亲。”
“我检查一下。”说着不顾他的挣扎,韩致顺利将手探了进去,只摸到一层薄薄的单衣,以及柔软而温热的胸膛。
韩致眸子一沉:“果然!你把它扔了?”
陆久安浑身发痒,堪堪忍住笑意,忙大声辩解:“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热了,穿着不舒服。平日我一直和你同进同出,怎么会有危险。”
韩致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我不在的日子,把软甲穿上。”
陆久安道:“放心吧,我会穿上的。而且就算你不在,不是还有江护卫吗。”
军粮一事盘根错节,韩致投鼠忌器。那些人最近明里暗里小动作不断,韩致担心把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他人在外面鞭长莫及。
韩致看了看心大的陆久安,把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沐蔺从被窝里拎出来,耳提面令:“最近收一收四处游玩的心思,好好呆在府上贴身跟着陆久安。”
“他?”陆久安悄悄打量了一眼沐蔺的身板,商量道:“韩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让沐小侯爷保护我,我只是一个位卑署冷的七品县令,不说此举妥不妥当,论起武力值,恐怕还是江护卫更胜一筹吧……”
沐蔺唰地收了折扇,逼近陆久安,一手擒住他下巴,不悦道:“你一个小探花,居然也敢瞧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沐蔺冷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晋南那帮子穷儒酸丁怎么编排我的,文不成武不就?我祖父好歹曾经是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还教出过韩二这样的能人武将。我身手就算再怎么不济,最起码对付一些跳梁小丑还是绰绰有余的。”
韩致皱着眉头:“你要说便说,非得动手动脚?”
沐蔺收了手:“知道了,你尽管出门办你的事,陆县令有我为你好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