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棠,方才不叫我帮忙,把我赶来一边站着便算了,如今小舟这么受欢迎了,你还不肯瞧我一眼吗?”
疏棠被扭过脸来,不得不直视方才一直被忽视的容峋,见他一副受欺负的模样,便拍拍他放在她脸上的手,安慰道:
“我这不是怕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小舟产生兴趣嘛,只有你不在旁边,大家对于小舟的欢喜才是真的欢喜啊。”
容峋收回手,转而抱臂,道:“切,我就是站在那里,让他们一个一个上去玩,他们也定会真心喜欢的。”
疏棠闻言笑笑,不想做出评价,只道了句还要去小河那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扔下容峋利落离开。
容峋还要在此处应付时不时过来交际的宾客,不好同疏棠一道离开,只好幽怨地望着她的背影,目送其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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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承平伯府的大姑娘,是否与蒋诗岚交好?”疏棠边帮忙核对宴会流程,边问小河。
小河想了想,回忆道:“是的吧,我也不大清楚,只记得往常宴会时,若有她们两个,二人总是会待在一处来着。”
疏棠点点头:“那便是了,前几日我翻看宾客名单之时,见到这位夏姑娘的介绍,还曾觉得在哪里听过,看来就是蒋诗岚的手帕交没错了。”
“疏棠姐姐问这作甚?”
“无事,就是见到了,想问问。”
小河望望天,“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簿册,兴冲冲道:“行啦,差不多该开宴了,今日有不少好吃的,疏棠姐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了,快想想一会儿动筷先吃哪盘吧。”
疏棠捏了把小河鼻头:“就属你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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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开宴,璟王府上并无严厉规矩,因此男女宾客并未分席。
瞄了隔着一个位置相坐的水蓝襦裙女郎几眼,容彰有些兴奋。
打他一来,视线便未从女郎身上挪开半分,果然同他先前想的一样,能把郑嬷嬷气得七窍生烟的女子定然不一般,今日得见,女郎机警灵敏的模样已经印刻在了他心底,久久不能忘怀。
正盯得起劲,背后却被一只手戳了戳,是他的随从丹青。
丹青俯身对着容彰悄悄耳语:“世子,咱别总是盯着人家姑娘看啊,恐叫人察觉。”
经丹青提醒,容彰也觉自己盯着疏棠的时间有些过长,遂收回视线,夹起几口饭菜做掩饰,心中却想,待会定要找个机会与这位疏棠姑娘见一面。
前几日阿岚曾悄悄派人对他诉说思念,他虽怜她如今处境,当时还递话过去安抚阿岚,让其放心,可如今见到疏棠姑娘的第一眼,他便知晓,自己的正妃之位应该给谁了。
也罢,阿岚对他念念不忘,他身为男子,不好拂了女子的一片痴心,今日等他同疏棠姑娘交谈过后,便回去告知父王,聘疏棠姑娘为正妃,阿岚为侧妃好了。
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来了,想到这里,容彰心情明朗许多,食欲也大增,不禁多夹了几筷。
吃着吃着,又想起疏棠姑娘身边总有峋堂兄的身影在,简直烦不胜烦,得想个办法将峋堂兄赶走,他才好与疏棠姑娘相见。
有了。。。。。。
已至宴席尾声,最后便是几道甜品做尾,为着应景,其中一道名为“鱼戏莲叶南”的甜品格外引人注目。
“鱼戏莲叶南”,其实是一道冰饮,点缀有可食用的荷花状糖块,青提果肉沉底,小荷叶漂浮于顶,单瞧一眼,便觉消暑。
“阿棠尝尝这冰饮子,清爽极了。”
容峋仔细为疏棠介绍这冰饮是怎么做成的,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突然自身左侧洒过来一碗冰饮子。
冰饮碗砸在身上,甜水洒了一身,所过之处沾湿的衣裳瞬间变得黏答答。
“容、彰!你在干什么!”
“堂兄,对不住对不住,弟弟一时没拿稳才洒了,哎呦这身上都湿了,堂兄快去换下来吧,虽说天热,但也莫要沾了寒气啊!”
容峋没好气地瞪了眼容彰,但身上确实已经湿透,此刻又恰好已至宴席尾声,便同诸位暂时作别,先行离开去更衣。
容峋离开后,容彰同疏棠的席位中间便没有了隔阂,容彰见此不禁兴奋了几分,眉眼嘴角具扬起,身形隐隐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