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江霖身边,手指轻动唤出阿福,先坐了上去,又伸手来接江霖。
江霖其实更担心族长,她想做点什么,至少把人送回地上的平台。但手腕上的力道重了些,她看到乌木微不可查的摇头,虽不解但也借力坐在阿福背上。
阿福动作轻快地在天空转了个圈,而后踏空而下。阿福速度很快,故而江霖并未看到族长像是松了口气般,自握着法杖飞到了自家儿子身边。
只能依稀听到老人的声音,“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吗?”
从浮岛往下看,并不觉得有多高,实际上,只是那条蛇大的可怕,视觉上缩小了距离。
族长的声音便很难再听清了。
江霖皱眉,对啊,为什么不告诉乌南业事情的真相?至少应当告诉他江星儿性命无忧。她摇摇头,又看向身侧的乌木。
男人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何异色。
察觉到江霖的视线,乌木甚至勉强弯了下嘴角,“江星儿没事,你也不必担心了。”
江霖把声音放得很轻,“嗯。”
她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才开口道:“这条蛇到底是怎么回事?祭祀就是为了控制这条蛇吗?”
乌木点点头,神色依旧有些茫然,却尽职尽责地继续道:“渊泉是真正的天地灵物,为了抢夺这块宝地,多起纷争。死去修士的怨念、血肉乃至灵魂养出这条蛇。”
“邪物出,万物凋零。乌家先祖用法子借了黑鳞蛇的势,好歹保住此地修士。又趁其虚弱将其灵肉分别封印。”
察觉到乌木的情绪,江霖握住乌木的手,暖意在两人掌心传递,“大约是夺舍吧?刚化生的黑鳞蛇神志未明,乌家那位先祖许是抓住了这样一线生机。”
可驱使天地邪物哪是那么容易的?江霖有些担心地看向乌木的脚踝,乌家人的血脉许是由此出现了问题,那条蛇形纹身便是这样来的吧。
乌木回头,就看到一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嗯,我也这样猜测。”
江霖看打量着地底的黑鳞蛇,“所以,族长摆脱血脉诅咒或许不完全是坏事。”
她捏了捏乌木的手,语气肯定,“你别难过,修仙界这么大,总有延长寿数的法子。部落内寻不到,我们就出去寻,总能寻到的。你信我,总会有方法的。”
至少在江霖的印象里,万剑宗宗门外有一处福地洞天,男女主在那里得了一个什么宝贝,有延年益寿的好处。
乌木怔愣片刻,难过吗?大约有些人天生便冷心冷清吧,他似乎并没有诸如此类的情绪。
像是隔着一层屏障看他人看世界,传来的情绪淡淡的。
心口有些麻,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心口。乌木点点头,勉强凝神道:“嗯,我信你。”
微微的刺痛一路顺着经脉爬到指尖,他扭过头去,控制住迟来的汹涌的,大约是叫做情绪的东西。
二人一狐落在地面上。巨大的蛇躯盘卧在凝胶状的土地上,墨色的蛇鳞幽幽映着来人,仅一片蛇鳞就需要人仰视才能勉强窥得全貌。
近距离观察,越发让人感叹天地造物的奇诡。
腰间突然传来轻微的晃动,江霖晃了下神,忽的面色有些难看,她抿一下嘴,“乌木,那个。。。”
她咬一下舌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这么不靠谱。
乌木已然借力攀上了蛇身,他伸手把江霖也拉了上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