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小心放进储物囊,江霖便想起另一件事来,她笑盈盈地看向乌木,“我们俩事情可没有这么算了,知道吗?”
乌木抬眼,看到一双过分活泼的眼睛。他的阿霖啊,像是早春的风,满是生机与期待。
江霖见他发愣,轻哼一声,“那条小蛇呢,说好了给我的,不能赖账!”
乌木朝上拉了拉袖口,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一条翠绿小蛇。这蛇被他养了许多年,已然生了灵智,这会儿知道要被转手送人,颇不乐意地紧紧缠住乌木的手腕。
乌木先顺鳞捋了捋蛇的脑袋,很温柔地哄了哄,才将它取下来,小心戴在江霖的手腕上,“不需喂食,灵力滋养便可。有它在,百毒不侵。”
乌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也想要小蛇,可以给我一条小蛇吗?”
成年人怎么能跟小孩子争呢?
江霖把手腕藏在背后,很是自责。自责的同时,她摸了一把蛇,又把袖子放了下来,好遮住这个新玩具。
不是她多喜欢这条蛇,主要是它太毒了,不适合给小孩儿当玩具。
乌木看到江霖的动作,没忍住笑,唇角上弯出好看的弧度。由此看来,他的阿霖定不是什么和煦的春风。
他点了点乌雅的额头,“可以,但这条蛇是我送给阿霖的。小雅如果喜欢——等出去了自己养一条?”
乌雅显然是很好哄的小孩儿,她认真思考了几秒钟,点点头,“好,要阿福那种白色的!”
三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据乌雅所讲,渊泉中心应当是有什么东西在的。但直觉告诉江霖,这附近有什么特别的灵力波动。乌木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三人便绕着蛇头边缘走了一圈,作为天生邪物,黑鳞蛇依旧保留了生物的一些普适形状,譬如没有眼皮。
江霖看着那双黄澄澄的眼睛,握刀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又紧了紧。克制住做点什么的冲动,她回头看向乌木,折中开口道:“这条蛇当是天才地宝吧,怎么也没见你们拔了蛇鳞什么的做法器?”
小说都是这么写的,什么鳞片啦牙齿啦,可以做出最强力的法器。
乌木被噎了一下,即使相处这么久他也时常不能跟上阿霖的想法,“嗯?”
不等乌木开口解释,江霖继续道:“算了算了,我就随口一说。”突然,她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突出的一小块,向前趔趄了一下才控制住平衡。
江霖后退半步低头打量起脚下,这是一块黑色的骨头,几乎与蛇鳞一色,故而未被发现。
她停下脚步,声音有些闷,“乌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拔蛇鳞了。”
“凡人再如何修行,也没法伤到天地灵物。”江霖叹了口气,指了指脚下。
一根手指长的骨头被复杂的阵法固定于蛇鳞正中心的位置,上边隐隐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只是看,便能感受到阵法的繁复与强力。
饶是如此,灵骨也仅仅是被固定在蛇鳞上,未能嵌入蛇鳞半分。
灵骨上边传来熟悉的气息。几乎瞬间,两人便明白这根骨头的来历。乌良来到这儿,用自己的灵骨替代季宗泽的灵骨。
“乌家人的血脉。。。”江霖看一眼小姑娘,把话咽进嗓子,这才继续道:“自然是不能作为祭品的。”
祭祀的本质是献祭干净纯粹的祭品给渊泉,用以压制黑鳞蛇。而乌家人的血脉里有黑鳞蛇的污染,显然做不了祭品。
那乌良拔了自己的灵骨做什么?
乌木声音不大,但语气肯定,“他想重现先祖的壮举。可以夺舍一次,便想夺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