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其他人哪比得上赵姑娘画艺精湛。”
赵柔柯对着他的背影在空气中挥了几拳。
却刚好见到他转过身来,她的拳头尴尬停在空中,然后假装抓蚊子。
“二十幅。明天给我。”
“。。。。。。”
从前她翰林画院当值都没这么苦过。一想到今后还得倚杖他,她便忍了。
见他说完就要走,她想到了什么,便唤道。
“等等。”
那人转身。
她开口试探,“昨日,我有没有说什么?”
“把我叫爹算不算?”
该死的。赵柔柯内心愤愤。
周啸阑背过身,笑得很是开心。
“这是什么?”
北镇抚司的公廨内,周啸阑看着桌案上一堆的册子,面无表情问道。
几个属下立在桌案前,是晌午他问话的那几个。
“禀指挥使。这些是属下在嘉善坊查出的,是个小童在卖。”
周啸阑冷声道:“谁让你们缴的?”
“还回去。人放了。”
“啊?”
同时发出这声疑问的还有押在堂前的小报童。
今天他正在嘉善坊卖画册,突然几个锦衣卫就把他抓到这里来了。
本来他还很害怕,哭得满脸鼻涕泪的,现在突然峰回路转,他顿觉阎王殿走了一遭,赶紧向着堂前身穿飞鱼服那人叩谢,生怕反悔又给他抓回去。
“多谢大人。”
这个人,还怪好嘞。
为首的锦衣卫看着那个搂着册子,屁颠屁颠跑出去的背影。
忍不住:“大人,为何?”
周啸阑看着条陈,却没抬眼。
“你可知布衣巷?”
“属下知道。”
那是京师有名的贫民区,说是布衣巷已是体面了,其实很多人都衣不蔽体。
“你刚刚收缴的册子,按照市面的价格,所赚的,紧凑一点的,可抵得上布衣巷一户人家三个月的口粮。”
“那孩子,便是布衣巷出来的。”
说到此,他才抬眼看着眼前几人。
“锦衣卫是听命于当今圣上,可守护百姓,维护京师治安,亦是职责所在。“
“在我手下,如若都只是把自己当成一把他人手中的刀,便也不必穿这身衣服了。”
那几人也是穷苦出身,满脸涨得通红,满心皆是羞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指挥使的教诲,我等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