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6章 女权的灰区落败的白蕊（第4页）

一个赤裸上身，乳房上蠕动着诡异肉芽的壮硕妇人吐出一口粘痰，大马金刀的站在路中间，手中抬起的激光枪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砰！”

再次撞飞这么一个操着怪异口音的灰区人，”快了，黑市就在前面，”白蕊兴奋地说，”那些黑皮母狗们将在这里寸步难行！”

机车猛地急转，险之又险的避开从旁擦过的电磁捕网发射器拐入一条狭窄得几乎看不见天空的巷道。

同时后座上的杜伊抬手变换角度几番射击，将俯冲而下的鹰眼无人机当空打的爆碎开来。

巷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怪异拱门。它由扭曲的金属和回收的飞船零件拼凑而成，呈现出一种有机与机械混合的奇特感。

入口处弯曲的金属管道如同柔软湿润的肉壁，交织缠绕，形成一个狭长而微微收缩的通道，两侧镶嵌着闪烁的霓虹灯和全息投影，散发出暧昧的粉红色光芒。

拱门顶部装饰着一圈圈向内收缩的金属环，

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律动感，仿佛是某个神秘入口的褶皱，随着隐藏的机械装置呼吸般地开合，下方悬挂的全息标语不断变换着内容：“子宫孕育一切”、“女性的智慧指引未来”、“在‘她’的怀抱中寻求庇护”。

——极致的女性生殖器崇拜设计无声地宣告着灰区秩序的本质——女性，高于一切。

拱门前零散的站着几名装备奇特的守卫者，她们身上穿着由废弃军用装甲和回收电子元件拼凑而成的护甲，手中握着改装过的电磁脉冲枪，发现了远处的混乱异动，正好奇地观察着。

“灰区欢迎一切尊重女性的人，”其中一名守卫高声喊道，那是灰区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在灰区，女权不是隐藏在文明表象下的潜规则，而是公开的社会秩序。

这里没有奎都城内，或者说所有城市内那种为了维持和谐而刻意营造的表面平等——灰区展现的是这个文明最原始、最不加掩饰的母系社会本质。

“黑皮狗来了！”伴随着一声高亢病态的尖叫，一个钢铁流星冲开了混乱的街巷，像是一道缭绕蓝紫色的闪电，呼啸轰鸣，直接冲破了黑市入口的临时检查点。

引擎的轰鸣声在狭窄的入口通道内被放大数倍，如同一头暴怒凶兽，咆哮的冲入这屄状黑市之中。

金属栏杆被撞裂，发出刺耳的断裂声，碎片四散飞溅，击中周围的墙壁和地面，叮叮当当的声响在通道内回荡。

一名守卫还没反应过来，连人带障碍铁网被撞得腾空而起，她的惨叫声只来得及发出半秒，便仅留下了一片散落的装备碎片和一滩暗红色的液体。

黑市内人群如同受惊的鸟群般四散炸开，有人尖叫，有人咒骂，有人本能地寻找掩体蜷缩在金属废料堆后面。

一个小贩被撞翻了摊位，她体内的合成心脏和人造肺叶散落一地，在地上跳动着，如同真正的器官般诡异地蠕动，血管状的导管还在无意识地收缩舒张。

另一边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拾荒者迅速从地上抄起她的合成心脏，拧掉其上的连接管，麻利地扔进自己背后的口袋里，融入混乱的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单位注意，”人妻警长通过车载通讯系统急促下令，”黑市有反政府设备电子干扰，机器人单位将受到影响，迅速切换到离线模式，启用备用通讯系统！不要暴露执法身份！”

果不其然，警车刚冲入黑市内部，车载系统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全息显示屏上闪烁着大片干扰雪花。

L-M1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队……长……信号……干扰……严重……切换……备用……系统……”

柳如烟猛地刹车，前保险杠撞飞了几个装满合成蛋白质的货箱，内容物如同彩色雨点般四散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她迅速示意林脱下制服外套反穿，隐藏警察标识，同时自己也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眼前展开的才是黑市的真正形态，一个令人眩晕的垂直世界——建在一个废弃的超深矿坑内部，视线中仅能看到这个矿坑的一部分，整个空间如同一个被剖开的巨型陀螺，向下螺旋延伸数百米。

每一层都是一个独立而又相互连接的微型社会，由金属走廊、悬空平台和临时搭建的结构组成复杂的三维迷宫。

顶部区域光线尚算充足，霓虹灯和全息广告在空中交织闪烁，照亮了密集的商铺和摊位—二手机械商店的橱窗里展示着各种型号的义肢和神经接口；基因改造诊所门前排着长队，门口展示着活体样本，从荧光皮肤到多重器官的各种”升级”应有尽有；还有各种餐馆和酒吧，烟囱里冒出的彩色烟雾在空中形成诡异的图案。

中层区域光线逐渐稀薄，建筑更加密集杂乱，无数狭窄的金属桥梁和管道如蛛网般连接着各个平台。

有些建筑直接悬空，依靠粗大的钢缆吊在半空；有些则如寄生虫般附着在矿坑壁上，打造成奇特的垂直社区。

各种改装的工业设备——巨型钻头、液压臂、冶炼炉——被改造成住所或娱乐场所，它们的轮廓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最下层几乎完全被上层的建筑隐没在不可见的黑暗里，只有零星的红色警示灯和神秘的蓝光偶尔闪烁，勾勒出深渊的轮廓。

据说那里是黑市的”深层区”——那些人类文明最危险的交易和最隐秘的活动所在之地。

整个空间回荡着嘈杂的交易声、隐隐的哭笑嚎叫、机械运转声和不知名的电子音乐，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声音漩涡。

无数的身影在各层间穿梭，构出一幅立绘的混乱画卷，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在这个阳光和法律都无法触及的地下世界中演绎着自我的生存之道。

如果说，黑市入口，被打造成女性的阴唇形态。

那这个令人眩晕的垂直地下世界，就是女性的子宫，它在灰区一片贫贱颓败的绝望中孕育新的生机。

这里，就是奎都城外最大的黑市【母巢黑市】。

“这里…………和奎都真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