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黑很黑,清他们也还没回来。
白争争枯坐着,只一味地安抚怀中幼崽。
好在雁没跟其他幼崽说,不然今晚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臂弯里的幼崽呼吸粗重,张着小嘴巴睡着了。
白争争不敢将她松开,索性他最近也时常睡不着,便打算这么抱着等等还没回来的兽人。
可当他这个念头一起,就被烬搂住腰间,带到了身前。
白争争仰头靠着他肩膀。
烬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幼崽,抬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白争争眼睫颤了颤,明白他的意思,缓缓闭上眼睛。
后半夜,白争争始终没睡得安稳。
他听到有脚步声就醒了。
进来的是年,他看了一眼还坐着的两个兽人,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熟睡的的清往他们的床上走。
落在后头的是州几个,都是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他们轻轻跳上木床,在边缘趴下,脑袋往前爪上一埋,就不动了。
白争争看向年。
年低声道:“睡着了,不用担心。”
白争争绷着唇角,听怀中的幼崽梦呓,断断续续地喊着“阿爸”,又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月光被乌云遮盖,照不进草屋中。
兽人们辗转反侧,混过去一晚,第二天天明时,那些情绪也好像都被藏在了昨晚的黑暗中。
一大早上,清温和的声音在树林中飘荡。
“吃饭了,吃饭了!”
州立在床边,麻利地将幼崽一个个拎起来。
年、风、羽还有桐已经早早吃过饭出去捕猎了。
白争争这会儿才睁开眼,身后是被他压了一晚上的烬,身前是哭着睡着的幼崽。
雁醒了,见外面有太阳照进来,往地上一蹦,涌入幼崽堆里,往山洞而去。
离开屋前,她回头看了眼,笑得眼睛弯弯:“争争,快点!清清要急了。”
白争争露出个浅笑,心里起了波澜。
“好,就来。”
幼崽太懂事,懂事得让他心疼。
烬握住他的手,推着人的后腰往屋外走。
沐浴在阳光下,白争争眼睛眯了眯。
烬道:“幼崽都这么坚强。”
白争争:“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