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抖了下,看向还抱着他的人。
白争争皮肤白,昨天从山崖上摔下来,身上尽是伤口。脚上的兽皮鞋掉了,脚丫子白嫩嫩的,此时脚趾紧紧扣住,脚踝都是粉意。
烬看出他的窘意,平静道:“踩我的时候就敢?”
白争争狡辩:“那是兽形的时候。”
“兽形可以,人形就不行?”烬没见过哪个兽人还能将自己人形跟兽形分开的。
白争争滞,半晌后点头:“你说的对。”
是他狭隘了。
在烬的眼里,人形兽形都是他,都一样。
白争争忽然就精神了。
他撑着烬肩膀站起来。烬托着他受伤的手,看他恢复红润的面色,才放下心来。
白争争道:“我出去看看。”
烬看他一侧脸颊泛红,还有压着的头发丝印记,伸手贴上亚兽人的侧脸,帮他揉了揉。
白争争立在原地,眼神乱飘。
虽然心里认同人形与兽形无差别是一回事儿,但还是有不一样的感受。
烬很高,一米九,宽肩窄腰,虽不会过分强壮,但一看就有安全感。
他目光总是平静的,没有攻击性,但却不会弱势。
白争争站在他跟前就像被他拢着一样。
他亲近他时,烬也不会露出不允许或者不赞同的表情,反而会张开手接纳。熟悉了些时,又会捏他脸,摸他脑袋,像个稳重的长者引导他,但更像阅历丰富的陪伴者。
或者说伴侣更合适。
兽人主动摸了对方的尾巴,就代表着想要成为伴侣的意思。白争争记得他在岛上握住了自己尾巴。
所以,他好像敢放肆了。
白争争被他揉脸揉得脑袋晃悠,打了个哈欠,额头抵着他颈窝蹭蹭。
“别揉了,又要困了。”
烬停手,道:“去吧。”
“唔。”不能靠着烬,一靠就像鸟雀归巢,太舒服了也不想动了。
白争争磨磨蹭蹭拱着他的头发,随后依依不舍往洞外走去。
过了会儿,幼崽们陆续醒来,睁眼就要找白争争。
烬坐上石床打算休息一下,看幼崽先到他跟前往他掌心按了下爪垫,眼睛明亮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跳下石床。
幼崽或许在感激他。
烬躺上石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洞门口,白争争又跟兽人们一起进来。
清几个问着他黑鸟的事儿,白争争索性坐下来,跟他们细讲。
注意到烬睡熟了,双腿换成了鱼尾巴,还搭在床尾,白争争起身给他抱着放在垫着草的木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