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
陆珈才不会怕他凶。他就是个纸老虎,她有数的!
陆珈拉长了音,又绕到他前面,踮起了脚,努力与他平视:“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也可以说,我能改就改嘛。”
毕竟是求婚,奔着成亲去的,当然能改则改,体现诚意。
至于不能改的……那就到时再说呗!
光照得她的脸红扑扑的,软嘭嘭的。
这样的她,能有什么不好?
浑身的血都聚集在沈轻舟的胸口,他两手在袖子掩盖下已紧握成拳。
“你是雇主,与个管家成亲像什么样子?再说,你是陆家的大小姐,咱们俩身份也不配。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他何曾想过会与她涉及这样的话题?
“不许不许,”陆珈道,“你就只会说不许,还真像我爹。”
沈轻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再说出来的话,声音就无力多了。“你要矜持些。”
“我矜持些你就跟我定亲么?”陆珈环起了胳膊。
沈轻舟噎住,只得再次把身子背过去。
陆珈一把扯住他袖子:“别转了,再转你都成陀螺了。”
沈轻舟无奈被拽回来,目光与她对上,她正漾开着笑容,明媚得就像是盛开在沙湾那广阔的荷田里一朵俏生生的清艳的荷花。
第119章我自卑!
沈轻舟的两次定亲,都发生在沈夫人还在世之时。
第一次是娃娃亲,听说三岁就定下了。可是这位姑娘比沈轻舟还要福薄。立下口头婚约之后,第二年就夭折了。
第二次在七岁,也是个朝官的女儿,对方倒是没夭折,只是第二年,沈轻舟八岁生日过后不久,陆夫人就病逝了。
沈夫人在世之时,由她掌管着沈家一切事务,她离世之后,八岁的沈轻舟不甘心被亲戚接走,寄人篱下,于是被迫上任,随着他的露面,他自幼染病的真相也没能再藏住,没多久之后,女方家里就提出解除婚约。
彼时沈家又没有别的人在,唯一的主人就是沈轻舟,即便这种事属于对方失礼,他能如何?
况且,强扭的瓜不甜,他当然没有不答应之理。
从那之后,他一心支撑门楣,打理沈家,也再没升起过结亲的心思。
前世后来哪怕他的身子慢慢调理好了,却也索性以久病体弱为名,拒绝了所有的议婚。
不成亲,对他来说好像更为方便。
至少少了一个需要防备的人。
当这样的想法成为了习惯,即便是重生回来,他也没想过还有别的可能。
他的第三次定亲——如果说眼下这算是第三次的话,那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会是由陆珈主动提出来的。
“你想好了没有?”陆珈想了想,又伸手入怀,掏出了那块玉佩:“要是有顾虑,这个,就当是我的诚意。”
她把玉佩不由分说塞到了沈轻舟的手上。
“这玉是我满周岁的时候父亲给我的。你也知道它有多重要,拿着吧,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