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他们帮严家持刀闯宫逼君禅位,可听严家人的话把宫门守好,总是不难吧?!
……
寅时末刻,陆珈按品着装到了宫门下递折子。
这么早入宫也不是第一次,自几个月前沈轻舟带陆珈入宫叩见过太妃之后,陆珈自己也来过几次。当中有两次也是踏着晨曦赶早入宫。
可就在她整理着衣襟,预备像往常一样踏入宫门时,守城的卫戍军却把她挡住了:“世子夫人还请稍等,折子才刚递进去,须等太妃宫里来人须得入内。”
陆珈愣了有三息:“我们有获准例行入宫请安的牌子。”
“这是卫戍军的规矩,有牌子也是这般,还请世子夫人见谅。”
阻挡的百户长堆满了笑容,却是丁点儿不肯让步。
陆珈皱皱眉头,又回到车上等待。
扭头看了几回,均不见宫门内有太妃跟前的人来,但宫门内行走的宫人又神色如常,不像是出了什么变故的样子。
陆珈想了想,命护卫掉转马头:“我们绕去司礼监附近。你再找到司礼监李公公的私宅!”
……
高洪死后司礼监清静多了,但严家带来的威胁仍在,李泉岂敢掉以轻心?
眼看着天色大亮,该是皇帝打坐修行完毕的时候,这时小太监突然来说私宅那边的管事有事求见,又趴在他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李泉旋即扭转脚尖到了另一侧角门下。
“李公公!”
陆珈在马车里冲他打招呼。
等他靠近,遂说道:“我一早求见太妃娘娘,却被城门下的将士拦住了。也不知道是娘娘那边出了何事,还是说这消息压根就没有提到娘娘跟前?还请公公帮忙去看看。”
李泉听完也愣了愣。
“少夫人!”
刚说到此处,留在宫门下的护卫这时跑过来:“方才六部几个官员想入宫见皇上,都进不去!说辞是一样的,都说皇上没有派人回话,便不得入宫。”
陆珈闻言,又迅速的看向李泉:“这是谁都不让进去?还是皇上又不想见臣子了?公公可知是何缘故?”
严家出事之前,皇帝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几个人,下方奏事,往往到内阁就打止了。
严述侵吞军饷的案子一出,皇帝这才见的人多了些。
“皇上今年龙体欠安,最近是劳累了一些,昨日下晌见了几个官员,见到一半也打发回去了。但是——”
李泉说到这儿抬头:“外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珈点头:“严家这两日动作频频,昨夜里突然开了场法会,许多人去了严家,离他们向皇上交差只差一日,他们这案子办的不好,必定又要受到惩处,我们担心,此时他们未必不会狗急跳墙。”
李泉默凝片刻,又问:“那世子夫人入宫原本是要作何?”
陆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开始没打算来找公公你,是怕引人注意。
“如今我入不了宫,无奈之下只能过来找公公了。
“严家在朝中实力之深不容小觑,到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能够拿到这份名册,挨个的查查他们来历,心里也好有个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