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短暂的瞬息,也可能是漫长的一昼夜,花弥最先复苏的事听觉,清楚的听到蜿蜒曲折的溪水流淌过山谷,在或高或低的岩石上形成飞流而下的瀑布。
睫毛轻颤,瞳眸的颜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从苍蓝变得更幽深了一些。
缓慢睁开眼,入目是朴仙翁的本体,浓荫蔽日,葱茏茂密,甚至可以说是绿的发黑。
柔软的绒尾绕过她的腰,看似绵软却有力的把她支撑起来。
紧接着就听到杀生丸清清冷冷,带着些不确定的声线:“花弥?”
花弥没应声,而是直接扭头去看他。
视线往下。
她……看到了缠绕在杀生丸膝盖上的蛇尾。
在她沉睡的时候,尾巴这么不老实吗?!
尾巴尖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杀生丸的腿,有那么一瞬间,花弥甚至有点幻视那种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哥形象。
“……”她终于理解,杀生丸为什么有时候会对自己的尾巴痛下杀手。
质疑杀生丸、理解杀生丸、成为杀生丸。
花弥面无表情毫不犹疑的拽回自己耍流氓的尾巴。
再拍!再拍都快拍到人家关键部位了!
万一真召唤出,谁负责!?
对于她古怪的脸色,杀生丸微微垂眸,扫了眼自己被拍皱的灯笼裤,似乎明白了,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极短的笑。
无视花弥和尾巴的爱恨情仇,杀生丸伸手捏住自己的绒尾,把它想要去掺和一脚的行为摁死胎中,风轻云淡道,“身体还好吗?”
好不容易收回尾巴毛,心虚不已的花弥偷摸的瞥了眼杀生丸,又看看那重新归于平整的裤子。
没起来,很好。
悄咪咪的松了口气,他应该没发现尾巴刚刚戳的位置吧?
“咳咳,感觉没什么问题了。”飞快的回答完杀生丸,花弥起身动了动身体,五感敏锐,妖力活跃,又甩了甩尾巴,做了几个扭腰动作,骨头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阿秋——”打了个喷嚏,花弥伸手揉了揉鼻尖,眼神充满狐疑:“怎么感觉身上香香的?”
一低头。
很好,她知道原因了。
她身旁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花花。
不过就是香味浓烈了点,问题不大,花弥沐浴在阳光之中,伸了个懒腰,发出哼唧的懒散尾音,感叹道:“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好啊。”
对此杀生丸眼神古怪几分,他觉得,花弥这家伙在他身体里应该玩的挺开心的。
察觉到杀生丸诡异的眼神,花弥想来不多的羞耻心默默冒泡,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那个,杀生丸你看了结尺留下的鳞片了吗?怎么解毒?”
说道这个,花弥骤然有一种他俩还真是落难兄妹,哦,不,是落难鸳鸯的既视感。
不是她被抢身体,就是杀生丸中毒妖力全失,这么一想,简直是水逆!
谁家大妖混的比他俩还惨。
杀生丸倒是没有花弥那般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淡声道:“还需要去海族的海域取一些水生植物和妖怪血。”
听他说的云淡风轻,花弥误以为很简单,放下心来,又问道:“那白犬一族幼犬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