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伸出手:“南瓜,握手。”
南瓜趴在那,吐着舌头,看着她的手似乎知道她的意图,但是不太想太简单得满足她,等她重复两遍,快要放下手时才慢吞吞地伸出爪子。
“诶,真乖。”秦芷拿出一粒狗粮作为奖赏。
南瓜快速吃掉。
如此反复。
南瓜在介于学会跟没学会之间,直到吃完那小把狗粮。
陈砚南嘴里含着牙膏沫,眸底浮着浅浅的笑意,在洗漱中看完全过程,分不清到底是人在训练狗,还是小狗在训练人。
秦芷仰头看他,语气惊喜地说:“南瓜学会握手了。”
陈砚南单手撑着洗手池,垂着长睫,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他看着她如一朵小蘑菇,伸出她的手掌,第一反应是觉得笑,然后想到它曾撑在自己的胸口上,柔软的仿佛没骨头。
“握手,南瓜。”
南瓜慢吞吞地伸出前爪。
“好狗狗。”秦芷握着它的手,友好地晃了晃。
陈砚南也仿佛意动似卷曲着手指,唇边是松散的笑意,在小蘑菇仰头抬眉问他怎么样时,他扯唇,说:“厉害。”
秦芷心满意足,摸它脑袋:“我们小南瓜真聪明。”
南瓜分得出夸奖还是批评它的语气,仰头傲娇地汪汪。
秦芷笑:“送你上大学好不好?”
南瓜:“?”
陈砚南:“?”
他扣紧洗手池边,在转过身后,在黑暗中无声笑出来,到底是怎么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魔鬼的话。
洗漱完毕,秦芷跟着站起来。
她感觉自己举着手电,好像是熄灯后检查宿舍的宿管阿姨:“那,我睡了?”
“好。”
秦芷送他到房间门口,想到他怕黑,她在认真思考后试探性地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把南瓜抱进去陪你。”
南瓜支着耳朵,蹭着他的脚边,显然很愿意效劳。
陈砚南咳嗽一声:“……不用。”
“晚安。”秦芷点下头,举着自己的小手电回房间。
陈砚南同时关上房间门,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他上了床,没完全躺下去,而是半靠着床头。
他认真回想几个画面。
同一张脸,不同的角度,表情,以及一些或笨拙小心或不经意的话。
窗户照进微弱的月光,如薄纱笼在空气中,他仰头,下颌线清晰如薄刃,脖颈的线条被绷得紧紧的,突出的喉结在颤动,他忍不住的笑意在泛滥,到最后不可抑制,手指刮过眉骨,他偏头缓了缓,望向倾斜进的光。
唇边,仍然保持着愉悦的弧度。
—
早上六点,秦芷试探性地打开房间的灯,灯光在白日里苍白无力,她才关上灯,猜测应该是半夜恢复供电。
她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够早,到洗手间门边听见水声才知道陈砚南也已经起了,正在洗澡。
他应该有一点洁癖,昨晚停电没洗澡让他难受,所以一大早就起床洗了。
秦芷想了想,回房间套上运动服的外套,拿旧报纸,牵上南瓜,暂时接替陈爷爷的任务,带它出去上厕所。
南瓜难得能出来,精力充沛地带着她跑了一圈小公园,然后选好位置,完成今日份的任务。
秦芷拿报纸裹上,丢进垃圾桶后在公共卫生间里洗干净手。
回去的路上买了两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