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掏出另一条干净的手帕,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这才把小蓟盖了上去。
伤口不大,但很深,草药的汁液顺着他的肌肤往下淌,她拿手帕给他擦干了。
宣凛紧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那张写满了担忧的小脸。
她伸手拨了一下落下的碎发,眼神温柔。
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场景,不过想不起来了。
“你们再捣一点,再换一次药,血差不多就能止住了。”
她把研钵递给一边的暗卫,暗卫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开始捣药。
时飞烟翻了翻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只有胸口这一处地方伤口裂开了。
拉起他衣袖时,她看到了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都是没痊愈的刀伤。
怪不得今天抓他胳膊的时候,他好像闷哼了一声。
她动作轻柔地把他的袖子拉了下来。
“看够了?”低沉沙哑的男声传来,她吓了一跳。
床上的男人明明虚弱得很,但看着就像是在调戏她一样。
“主子!”暗卫们又惊又喜,只喊了一声,又乖乖噤声不敢多言。
“我那是帮你检查好不好,谁想看你了…”时飞烟别过头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早知道不帮他止血,好叫他生生流血而亡!
“咳咳咳…”突然,宣凛捂着胸口咳起来。
时飞烟顾不得生气,连忙去看他的伤口,果然有血渗了出来,所幸不多。
血差不多已经止住了,其实可以不用再敷第二次草药。
但看宣凛脸上表情,想来不好受,时飞烟又给他敷了一次药,小蓟还有止痛的作用。
药草冰冰凉凉的,她的指尖却是温热的,两种完全相反的触感在他身上反复横跳。
“疼吗?”她问他。
他摇了摇头淡淡地开口:“习惯了。”
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他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大概是真的习惯了吧。
时飞烟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帮他把淌下来的药汁擦干净。
“好了宣大人,您好好休息吧。”
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退出房间。
宣凛看着胸前的药草发呆,他其实没有完全昏迷,所以她保护他,独自一人去给他采药的事,他都知道。
真奇怪,明明只见过几面,可她身上就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莫名吸引着他。
休息一夜后,宣凛立刻叫人去查昨夜之事。
但黑衣人全死了,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查起来要费些功夫。
另外,一路追着他的细作昨夜被杀了。
留着那个细作,原本是打算来个引蛇出洞,现在看来,不止两拨人在斗。
一连串的谜题。
时飞烟来喊宣凛用早膳时,他正站在窗边想得入神。
敲了两次门都没人应,时飞烟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抬手便去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