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火,烧到了时飞烟身上。
首次见面非但不行大礼,还不等他出声自己就站直了腰,哪有行礼的样子!
时飞烟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双手也是拘束地放在腹部,不停地搅着手帕。
她不敢抬头看礼亲王,唯唯诺诺地站着,好半晌才用小如蚊子般的声音怯生生说道:“没人教我…”
礼亲王一甩袖子,鼻孔翘上了天:“哼!到底是乡下的!”
秦素扶着礼亲王的胳膊,让他坐到了主位上。
“老爷,你都说了飞烟这孩子自小在乡野里长大,哪里懂得什么规矩啊,您息息怒,改日请个嬷嬷好好教她便是了。”
“是啊,爹,姐姐才刚进京,怎么能懂王府的规矩呢?”
时嫣然柔柔地帮礼亲王捶着肩膀,眼睛时不时往时飞烟那边瞧一眼。
看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样,觉得很好笑。
礼亲王看看时嫣然,大家闺秀又孝顺,再看看时飞烟,穿得老土,不懂规矩,更加恼怒了,简直给他丢脸!
时飞烟站在中堂,他们一家三口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她显然多余。
不过她可不想和他们成为一家人。
戏该演还得演,她又柔柔地说了句:“我可以学的。”
那双灵动含雾的杏眼天真地看着礼亲王,好似做了错事的小孩在接受父母的批评。
礼亲王咳了两声,虽然时飞烟的气质不佳,那张脸却是和她母亲一样的倾国倾城。
如果不是这和她母亲有八分像的脸,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这土丫头是他女儿。
想起把这野丫头找回来的目的,再看她这么可怜,心中难免生出同情的情绪,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嫣然,你带她去休息吧。”礼亲王挥了挥袖子,眼睛一闭,不想看到时飞烟。
秦素和时嫣然对视一眼,两人使了个眼色。
时嫣然心中了然,盈盈一福身,甜甜地说着:“那女儿告辞。”
时飞烟仍旧是一幅好奇又不敢太过关注的囧样,时嫣然走在前头不经意地捂嘴笑了笑,眼底嘲笑意味明显。
时嫣然领着她在诺大的礼亲王府转了好几圈,最终在一间木门褪了漆的房子前定住脚。
“喏,以后你就住这儿了。”她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眉眼不禁皱起。
“这儿?”时飞烟疑惑地看着她:“可是张管家说来了礼亲王府,会让我住漂亮的大房子的。”
“哈哈哈哈哈…”时嫣然捂着嘴笑弯了腰。
时嫣然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眼时飞烟:“大房子?你配吗?”
“别以为你进了礼亲王府,就是大小姐了,村姑永远是村姑,就算穿上了龙袍,也不会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