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他的父亲,他们那么相似……
“不是的,您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他一直都在模仿您,他可以模仿任何人,可他选择了模仿您,这说明……这说明他还是在意您的!”
辛心还是没忍住站了起来。
“如果连您都放弃他了,他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黎正初微微仰头,他仰头的眼神和审讯室里黎殊的眼神简直像是重叠在了一起。
“你错了。”
黎正初道,“他模仿我,只是为了让我更恐惧,他的存在只是无差别地折磨身边的人而已。”
辛心无话可说。
在黎正初面前,辛心时常会语塞,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黎正初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对黎殊有任何的爱意,他是他的家人啊,唯一剩下的家人。
“时间差不多了。”
黎正初站起身,“我让司机送你们去机场。”
“不用了,”蒋惟道,“我们开车了。”
辛心仍怔怔地看着黎正初,他不敢相信黎正初会这么对黎殊。
蒋惟拉起了辛心的手,带着他跟随佣人往外走。
辛心一点点离开那片花海。
他想,不是的,黎正初,这个地方,桔梗花,对于黎殊来说都是有意义的,否则,脑海中那片纯白的花海是从哪来的呢?
辛心回头,却只看到重叠冰冷的建筑。
走出黎家的范围,蒋惟拉着失魂落魄的辛心上了车。
“黎殊不是他儿子。”
一上车,蒋惟就说出了一句让辛心差点原地蹦起来的话,“什么?!”
“你没注意到吗?他一直在说我太太,”蒋惟转头看向辛心,“既然事情是有关黎殊和他母亲的,一般来说,代称不应该是他妈妈吗?”
辛心迅速回忆,的确,黎正初说到黎殊的妈妈用得却是“我太太”。
‘他就在她身边,等佣人发现时,他正在摘花,把花塞到我太太的耳朵里,他很认真,把我太太当成装饰品一样打扮。’
这样叙述,就好像……好像黎殊和他太太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辛心瞪大眼睛看着蒋惟,“可是,他们长得很像啊!”
那么像的两个人,不是父子,难道是——
“先去改签机票。”
蒋惟一脚油门踩下去,他对黎正初刚才的表现其中一点也觉得很可玩味。
黎正初见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蒋惟删繁就简,从黎正初和辛心的对话当中读取到了黎正初真正见他们的理由。
黎正初希望通过他们给黎殊施压。
黎殊现在的处境已然非常糟糕。
黎正初应该不知道任务的存在,他不知道黎殊其实已经在生死摇摆的边缘了。
目标相同的人总是能嗅到相同的味道。
——黎正初希望黎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