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车速压在超速限值内,但戚缈还是听从地松了点油门,手背皮肤下血管的轮廓也浅了些:“抱歉。”
他神情淡淡,宛如方才只是兜了个风,并没经历什么生死时速,蒋鸷却看出他犹陷紧绷情绪,因为戚缈话少得反常。
有意给戚缈留出缓神空间,蒋鸷没再出声,不点方向,也不问去处,任由戚缈掌盘作主,他摸出手机,顾自消遣地划拉几下。
半小时后,车速彻底慢下来,戚缈开回了校西门外的行道树下,放开方向盘时指掌间尽是冷汗与压痕。
支棱着手双目失焦地呆愣了会,戚缈缓缓解开安全带,拧过身朝副驾那边倾一点角度,手臂也探出去:“抱。”
戚缈从未试过这样主动投怀,蒋鸷静看他少顷,确定戚缈没有生悔退缩,他丢下手机,攥住对方的手臂,另一只手去勾戚缈的后腰,直用蛮力轻松把人从主驾揽至自己的腿上,十指作锁在戚缈身后扣牢。
眼下姿势比那晚唇角的一触即分令戚缈更感奇怪,可内心挣扎敌不过本能驱使,他的手抵在蒋鸷的一双宽肩不过分秒,就沿肩线滑到颈后搂紧,前胸隔衣严丝合缝嵌入蒋鸷怀中。
连本人都忽略的心跳敲在蒋鸷胸膛声声俱响,像毫不客气理直气壮的叩门,蒋鸷右手安抚般顺了下戚缈拱起的后背,问:“还在怕?”
“嗯。”戚缈伏在他肩头微微颔首,蒋鸷的轻抚太契合他此刻身心所需,他卸了力,双腿跟随嘴上回应夹了夹。
蒋鸷覆在他后心的手一顿:“怕什么,你做得很好。”
“跟这个没关系。”
“那是什么,”蒋鸷说,“胆量和技巧并驱,只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让我下次怎么敢把方向盘交给你。”
“我不会处理不好。”戚缈静了静,果敢与狠戾退潮,又缩回茧蛹里当回那个万事谨慎的戚缈,“我只是怕没保护好你。”
说话间戚缈的心率渐渐平稳,蒋鸷的胸腔却恍似叫这一句叩击得震荡塌陷。
戚缈久久没等来落在后背的温掌,上瘾又不知足,双膝轻夹以示催促:“蒋生,再摸摸我。”
那只手却不如他所愿,没降落至他甘愿弯下的脊梁,偏攫了他的下颌让他抬脸,不借用后视镜的直白对视,蒋鸷眼中掺半的温和与逼迫更加明显:“戚缈,我们什么关系,值当你这样为我挂心。”
两人的鼻尖快要碰上,戚缈刚平复的心跳隐有乱频之势,他不怪蒋鸷出其不备,只怪自己定力不足。
相视半晌,戚缈总结不出一言半字,认错般垂落眼帘:“我不知道,蒋生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那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是吗。”蒋鸷指下掐的力道加重了点,回去纪望秋肯定又发消息揶揄。
这个回答好似完全顺他意,却没让他感到半分满意。
倏地,蒋鸷侧首吻上戚缈因局促而微抿的双唇,皓月灯明,这次没再偏倚分寸。
戚缈感情白纸,惊愕之余睁眼启唇,反让掠取的人瞄得时机,勾出不知躲闪的舌尖,无声宣告占为私产。
“唔……”戚缈暂失言语功能,唇舌让蒋鸷反复轻磨重碾,处变不惊的人在这种关头心神俱乱,迟钝纵容着对方任意扫荡他的口腔湿地,想的是自己何来福分,他都没好好准备。
“……”蒋鸷的肩被轻推,他被迫停下,蹭着戚缈湿漉漉的唇,嗓音低哑道,“干什么。”
戚缈气息都乱了,有些急:“我没喷香水。”
什么笨蛋发言,蒋鸷托住他的后颈,暗色下目光紧锁戚缈的脸:“椰子糖都腌入味了。”
忍耐不得,再一次侵上去,不许人节节后退,左掌固定住戚缈的后背把人往自己怀里摁。
明明被亲的是嘴,可戚缈的眼尾也无端飞红,他又去推蒋鸷的肩,后者恼火却也无法,轻喘着拉开点距离:“又怎么?”
“我,”戚缈喉结轻滚,咽下不知属于谁的口水,双膝想要合拢,却碍于抵在中间的身躯,更像是欲拒还迎地讨欢,“我好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