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鸷伸手一拽,蝴蝶结就松了,戚缈顺势跨坐过去,一晃眼看到对方随手扔在一边的手机,标题写着“治理参与和资源赋能”,应该是份关于项目投后管理与增值的文件。
只是没过几秒,屏幕就灭了,戚缈移开视线。
“要不要看?”蒋鸷拿起手机给他。
“是跟行桨合作的那个项目吗?”戚缈问。
“嗯,晚宴吸引了几只低碳能源基金,后续管理要跟着调整。”
戚缈摇头,整个晚宴他就参与了露台上的人品暴露环节,现在回想起来心头犹有余震:“纪明越真的很会演,可能是他平时流露过对纪少爷的关心,所以哪怕他说话有多高人一等,我都没想过他对亲弟弟抱有这样深恶痛绝的态度。”
“怎么个关心法?”
戚缈想了想,总结道:“嘘寒问暖,关注行踪。”
“这能有什么难度,动动嘴皮子的事,谁都会做。”蒋鸷说完,想到戚缈在纪家的这些年也许连此类关心都未曾得到过,又息了声,手掌隔着浴袍顺着戚缈的脊梁顺了两把,这次没带有多余用意。
“至于关注行踪,那是因为他怕纪望秋坏了他的计划,纪望秋从小在纪家长大,而纪明越是后来才搬回去,我猜是因为纪向桐的遗嘱透露出什么意向,他急了,怕这个看不起的弟弟分割掉大部分财产。”
“与其日夜防备,还不如把弟弟尽早培养成商业联姻的棋子,步步慎重,避免出错,可同时也耗神耗力。”蒋鸷析毫剖厘,“现在棋子意外没了,相当于解除了他的财产分割顾虑,加上公司峰回路转,他目前肯定喜大过悲。”
“他对你表现的崇敬也不假,”戚缈被蒋鸷摸得舒服,整个人都偎到对方胸膛上,挑起视线仰视着蒋鸷的五官,“但这人太阴险了,你小心他给你下绊子。”
“他才继任多久,还不够格跟我对弈。”
伴随这句话的是蒋鸷陡然阴冷的眼神,连戚缈都看得胆战心惊,他抬手去挡,又被蒋鸷拿掉:“起来。”
戚缈趴得正舒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我这次洗过澡了,你反而嫌我。”
“我找找口袋在哪。”蒋鸷捏着张黑金色的卡片,从戚缈的鼻梁刮下来,途经喉结和胸膛,最后没入松散的绑带底下,凭手感塞进裤腰中。
卡面标志太具权威性,是高净值人群经济实力的象征,戚缈一下挺直腰杆,紧张地眨了眨眼,想起蒋鸷以前说要让他当私人保险箱。
“干什么用的。”戚缈问。
“给你用。”蒋鸷的手还没抽出来,沿戚缈的腰线摩挲了下,“你那奖学金存着点,别乱花。”
“别这样……”戚缈按住蒋鸷的小臂,不知阻止的是哪件事,“不能又住你的房子,又花你的钱。”
“你这话说得,像我包养了你似的。”蒋鸷在戚缈大腿外侧轻抽一把,打破他的幻想,“要还的,以后来执锐实习,连本带利地还。”
“我才读大二呢,投资家的算盘都打得这么响的吗?”
“你在北蚺山那晚叫得更响。”蒋鸷颠了颠腿,“起来,再舍不得放我回去,估计今晚纪望秋得被你吵醒。”
出去再次经过隔壁纪望秋的房门,蒋鸷批评戚缈的房间选得不恰当,好几个卧室分布大平层各处,偏要跟纪望秋挤在一块。
短短一小时戚缈被说教了两次,他感到莫名其妙,在纪家他也是跟纪望秋挨着的,要是让蒋鸷知道雷雨天纪望秋还要钻他被窝里,不敢想他要被批成什么样子。
裤腰里的卡转移到了戚缈随身的书包里,他隔天在公馆的餐厅吃了一次午饭后就没怎么用,唯恐以后一个月的实习工资都还不上一顿饭钱,有过对比,戚缈在花自己的钱时反而不那么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