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懒觉真不是凌秋月的本意,她刚穿过来还没完全适应。
“娘,你怎么不喊我啊?”凌秋月抱着贺母的胳膊。
贺母还真是有点心疼儿媳妇,毕竟是从小养大的,“难得睡个懒觉,我就没叫你,就做点早饭,娘老胳膊老腿的,又不是不能动。”
贺东霆要去井边一趟趟挑水,挑了四趟了,大缸还没满。
看见凌秋月跟老娘亲昵,贺东霆觉得很陌生,印象里凌秋月每天都在干活,和他们的话也很少。
以至于大哥也不喜欢她,那时候贺东霆就做过老娘的思想工作,给大哥另娶一门亲,把凌秋月当女儿一样嫁出去,一家变两家,也挺好的。
但老娘不愿意,与其娶一个不知道什么性子的儿媳妇,她更喜欢凌秋月,因为拿她当亲娘孝顺。
最终也导致大哥和嫂子成了一对怨偶。
“东霆,先吃饭。”
昨天已经歇了一天了,今天凌秋月总不能再逃避劳动了,吃过早饭,她就拿着镰刀去割麦。
割麦子就是抢的过程,半点不能等,不然就掉地里了,形成浪费。
所以队长想办法调动社员的积极性,每一个地块都根据面积和难易程度制定了工分,可以以一个家庭为单位,也可以两个家庭,知青或者光棍都几个人自动组队的。
再平分工分。
凌秋月在路上等着,贺东霆去领了一个地块,有七八分地,完成了能有十五个工分。
“走吧。”
五月已经很热了,哪怕是早晨,也是热浪扑面。
凌秋月的巴掌小脸已经皱成苦瓜了。
在贺东霆的记忆里,凌秋月挺能干,干活的速度比他差不了多少,就分了凌秋月七垄,他十垄。
此凌秋月非彼凌秋月,她是见过割麦子,那是在影视剧里,没去过现场,更没有亲自下场过。
基本动作她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还有原主的记忆。就是好慢,弓腰撅屁股的,挺累的。
贺东霆闷头割,割了一会才回头看了看,以为凌秋月应该落下不多,结果人都看不见了。
贺东霆往回割,希望凌秋月快些赶上。
凌秋月有原主的记忆,可累的是她,赶不上,真的赶不上。
凌秋月知道自己干农活不行,又不能老是偷奸耍滑装病,这是不道德的,唯一的法子就是找份工作。
现在这个年代,找份工作可难了。
她在现代供职的是市人民医院,可原主啥也不懂,连当赤脚医生都不够格。
凌秋月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能帮上忙的只有他了,要不利用一下?
事先声明,无恶意。
“东霆,快来看看你嫂子,不知道怎么了。”
贺东霆扔下镰刀就跑了过来,只见凌秋月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怎么喊都不应。
“嫂子,来帮一把,我背我姐去找医生瞧瞧。”
“行。”
背到身上,贺东霆才惊觉,凌秋月是真轻啊,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应该说太瘦了,是家里吃不上饭?
按道理讲,他有往家里寄钱,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