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把酒收起来了,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事,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嫂子身子弱,今天在麦地里晕倒了,怕是干不了重活,想让叔帮着想想办法,看有什么轻松点的活。”
说实话,一个村子有点轻松活,都是村干部的亲属干了,别人甭想沾边。
哪个村子都是如此,是人就有偏心。
有个空缺,多少双眼睛盯着。
“东霆,不是叔不帮你,这件事有点难办呀,一个萝卜一个坑。”
贺东霆往前靠了靠,眼睛直视着支书,“叔,你食言了。”
支书听不明白了,他什么时候许下诺言又没兑现过?
“我哥没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说他是为大队的事没的,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家属,现在三年过去了,你们的照顾呢?”
支书汗颜,当时气氛到了,情感到了,为了安抚死者家属才说的,事后贺家也没追问,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贺东霆还记得这件事呢。
“东霆,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别的工作一时半会真不好搞,赤脚医生倒是需要一个。”
马庄村有十八个生产队,两千多口人,一个赤脚医生根本不够用。
赤脚医生相比下地劳动轻松,一天八分工,每个月有九块钱补贴,倒是不错。
“等我回去问问嫂子,尽快给你回信。”
贺母毕竟是原主婆婆,不是亲妈,轻来轻去的活,凌秋月还是要干的。
东边就是菜园子,凌秋月就提了一桶水,给刚开花的芸豆浇水。
凌秋月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老天,就不能飘过来一片云彩吗?
“秋月,有人找你。”
“四婶子,谁找我啊?”
凌秋月从芸豆架后面探出头来。
“你出来就知道了。”
凌秋月提着水桶走出了小园。
外面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
“我不认识你啊,你找我干什么?”
老年妇女陪笑,“能回你家说吗?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僵在外面很不好看,凌秋月点了点头。
贺母问道:“秋月,你这是带谁回来了?”
“娘,我不认识,她说找我有事。”
老年妇女把两盒桂花糕还有两罐茶放在桌子上,“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们放过我儿子吧。”
凌秋月赶紧闪开,“你有毛病吧?有毛病赶紧去治,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儿子是牛德发,咱们女人家最懂女人的难处。德发那混小子喝多了黄汤就犯浑,人已经被抓起来,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还有两个女儿要养。”
凌秋月可不是三两句好话就心软的主,她不当圣母。那天的事但凡换个人来,牛德发或许就得逞了,想想就恶心。
“做坏事就要付出代价,别跟我扯乱七八糟的,他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还有两个女儿?被害的人怎么办?”
牛德发老娘,“你不是没出什么事吗?咱们私了,我们赔钱,你们别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