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完了,狠狠一脚踢向周婕妤,“这是你的巾帕?”
周婕妤跌倒在地,急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巾帕被皇帝递给了郑皇后。
郑皇后微微抿唇,没说话,转给了魏公公;魏公公则呈给太后。
太后看完,叹了口气。
“周婕妤,这是你绣的吗?”太后问。
周婕妤知晓不好。
她却一时无法应对,沉默半晌,眼珠子转溜着,还是只敢实话实说:“是,是嫔妾自己所绣。”
“绣这种东西,你意欲何为?”太后问。
魏公公把巾帕捧下来,递给骆宁也瞧瞧。
周婕妤不顾肚子,急忙站起身凑过去瞧。
巾帕的反面,用银线绣了一只凰鸟,而且是瞎了眼的。
“瞎眼”是特意绣上去的,用的线与正面的图案绣纹一模一样。
竟是双面绣。
“不,不是!这不是嫔妾绣的……”
“你的巾帕,便是你罪责。这是对皇后的大不敬。”皇帝语气冷淡,“母后,给她禁足吧。”
“对皇后大不敬,便只是禁足?”太后表情转冷,“来人,将周婕妤押到院子里,跪一个时辰。”
众人一惊。
周婕妤吓得瘫软在地。
皇帝脸色变得难看:“母后,这不妥吧?她到底怀着身孕……”
“往后都用身孕做借口,这内廷毫无规矩可言。”太后冷冷道,“押下去!”
周婕妤放声哭出来:“太后娘娘……”
“再听到她一声喧哗,就掌嘴。”太后说。
周婕妤的声音戛然而止。
郑皇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魏公公把巾帕捡起来,交给太后。
太后摆摆手:“绣这种歪门邪道,不吉利。烧了吧,碍眼。”
魏公公道是。
郑皇后看着魏公公背影,略微沉吟,什么也没说。
她没有替周婕妤求情。
萧怀沣来寿成宫接骆宁的时候,瞧见周婕妤跪在院子里。
五月底的天气炎热,周婕妤跪得浑身是汗,几缕青丝散落,贴着面颊,比女鬼还狼狈三分。
萧怀沣蹙眉。
骆宁在偏殿,与太后说话。
“她是何人,怎么跪在院中?”萧怀沣问太后。
太后勉强一笑:“她不敬皇后,给她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