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说着,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直接将瓷瓶拿着向萧远山那边送了送。
见萧远山不接,似诧异一般:“王爷该不会不愿意吧?”
萧远山眯着眼睛仍旧不说话。
姜暖之也不急,只越发诚恳的开口:“王爷王妃二人伉俪情深,想必王爷该是也舍得拿些血来给王妃用的。是王妃夫君的血,想必王妃能接受的多,也能更添了几分夫妻情分”
萧远山到底没忍住,冷笑出声:“你拿本王当傻子吗?”
此前阿黎戎多番布局,试图取他的血。
萧远山隐隐猜到了几分缘由,却不敢笃定。
如今这个小小女子,竟就拙劣的舞到自己跟前来?萧远山一瞬间甚至觉得可笑。
姜暖之眨了眨眼睛,压根没去瞧萧远山,瓷瓶放下,恍惚间帮着李明玉揉她的手腕,兀自叹道:“王爷不舍得出血也是寻常,王爷万金之躯,自然金贵的很……不行就让旁人来吧。”
她这般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惋惜:“几十年的伉俪情深,其实说来也不过如此。
这世间女子啊总是深情几许,为了心爱的男子,便是性命也可轻抛。一双腿又算什么?”
说着,她又将手按压在李明玉瘦弱至极的膝盖上,轻轻叹息了一声,话音一转:“但男子对女子呢?到底是差了些。
即便知道有希望,即便知道能救她,可只是损了他的一点点身子,都不愿做……
唉,真是感慨”
“住口,还敢挑唆王爷和王妃,你是真不怕死啊你!”谢侯爷瞧见萧远山越发阴沉的眸子,谢侯爷替他直接吼了出来:“再说,王妃也不是非要用王爷的血,寻个身家清白的年轻女子来,说不定更好。”
“嗯,侯爷这话说的是。”姜暖之骤然点头,将谢侯爷都弄得愣了下,一张威武且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脸上满是防备。
姜暖之继续道:“。这等事情自然会有无数人代劳的,可是,你该不会不知道,谁的血,都不会比王爷的让他心生欢喜吧?”
这话一出,谢侯爷也噎了一下。
微不可查的去看萧远山。
姜暖之下一秒便是叹气:“真是的,是我口不择言了,不说这个了。”
她看了一眼李明玉,忽而道:“王妃,您且保重身子。对了,您这双腿,当年到底是因何受伤的?”
这般说着,姜暖之眸中带了几分疼惜:“美人如斯,怎么就坐在轮椅上荒废了这么多年的青春”
李明玉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看向自己的腿。
即便是她知道,面前的女人是黎家的人,此番话绝对不仅仅只是疼惜自己,可偏生会被她的话莫名牵动情绪。
此时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方才淡然的抹了一把热泪,沙哑着声音道:“你若是要挑拨我和王爷之间的情分,我劝你死了心吧。我只爱重王爷,皆是我愿。名誉也罢、性命也罢……我都愿意给王爷,不愿王爷身子丝毫有损。
我绝对不能伤害王爷的身子,你想旁的法子来。只要能让我站起来,谁的血我都开怀。”
萧远山听了话,兀自看向妻子垂下的颤抖的长睫毛,尽管她极力隐藏,但是枕边多年,萧远山如何看不出她眸底的失落?
兀自压下想要将姜暖之拍死的冲动,如今才知晓这女子的难缠之处。
杀伐之道,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