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打了三年都没有拿过这么好的待遇,合着是全被汉奸送给对面了。
夏荇点头:“八九不离十吧,哪怕他不亲自出面,也会授意手下有所动作。”
她还得留在西南,和杜雁秋商量怎么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别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军队,最后都给旁人做了嫁衣了。
“这样吗……”桌子旁刻着的纹路无意识被她摩挲,花荷阴谋论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那长公主这身份,我们还要演吗?”
她糊弄的了声线,但扮不出那股子气质,这大半月下来,三个侍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绿玉的鼻子还灵得和狗似的,早就闻出来换了人而天天冲她怪叫。
“这个……”
夏荇还没回答,突然就觉得手臂被人紧紧地抱住。
花荷倾倒过来,整个上半身靠住她,控诉道:“理事我演不动了呜……”
这活确实不是人干的。
“嗯,”夏荇伸手戳戳她腮帮子,道,“辛苦了,过几天就换回来。”
既然‘长公主’暂时没有自杀想法,那再演一阵子也无妨。
一个尊贵的权贵身份可以帮助运转无数想不到的事情。
夏荇想着,放下碗筷,拿出封昨夜睡前写好的信递给她:“等我们什么时候回了江南,去那块无字碑看看她吧,再上上香烧烧纸什么的。”
她既然能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没准这个世界还是有什么怪力乱神的因素。
如果萧舟雪真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湖边住着,应该也很想见她。
“放心,江南有桃姨在什么都想到了,今年清明还给殿下烧了座金元宝山呢。”花荷仔细地把信揣进怀里,得了话立马就笑嘻嘻地坐直。
满碗米线很快见底,墨条在砚上打着圈研磨,化成团团的墨。
夏荇铺好纸笔,抬眼,花荷收拾好了篮子,倚在门框上与她告别。
‘长公主’与夏理事的院子被谢夫人就安排在俩隔壁,如此特别方便她顶着俩副面孔蹿来蹿去私通夏荇。
“我先走了,理事下午是不是还要出趟门来着……”
夏荇落下第一笔横,点头应道:“是,和木兰约了,去干点事。”
墨色在淡黄色的纸张上挥洒,阳光透过纱窗照到屋内,只留下了个淡淡的影。
晴天的春城最适合复苏,各处烧焦没来得及处理的砖瓦枝条正被推倒、收集,再统一由人力运出城门。
这活的工作量很大,但比起动辄要命的打仗来说,总算是有了活下去的盼头。
“多亏了咱家小将军……”
“还叫小将军呢?这次打完肯定得有个正经官职了!”
日暮西垂,热火朝天的百姓还在乐呵呵地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清扫。
有人和同伴边搬边唠,路过城门口少数几处没被烧的屋舍时太过专心,都没注意到门槛上其实还坐着个人。
夏理事一身方便走动的短打,坐在人家门口讨了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