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新媳妇都担惊受怕,你做好媳妇该做的,我也做好婆婆该做的。”王氏说了句真心话。
宋栀点头,说了句:“多谢。。。。。。娘。”
有什么可谢的。王氏心里这么想,但还是昂着脖子应了声。当过两回婆婆的人了,还是喜欢摆婆婆的款儿。
然后她就没忍住又唠叨了句宋栀指头缝松。
小碗儿耳朵上那对金丁香才叫她摘下去,又让人戴上两朵银丁香。
上午还回她两句的小儿媳妇,这下一句话都不说了。
王氏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罢了,银丁香也不值钱,也不打眼,比茶叶棍子是好看多了。就让孩子戴着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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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屋里,陈家二嫂刘氏黑着张脸,在小儿子低声啜泣声止不住后,又狠拍了下大丫。嘴里骂道:“弟弟也哄不好!指望不上你们!”
陈二咽下口中红薯,说:“吃饭呢,别打孩子。”
“吃饭,这叫饭!”刘氏端起咸菜碗怼到陈二眼前,声音提高了两个度,有些尖锐。
咸菜碗duang得一声落在木桌上,刘氏道:“你爹娘可真够心狠,能关上门背着孙子吃独食!”
“什么叫独食,说这浑话!”陈二瞪眼睛。
“曹家的可是说了,吴家小子今儿没去县里,他家那个丫头可进了咱家门。吃饭还把门关上,防着谁呢!”
“咱家门不也关着?晚上天还凉。。。。。。”陈二也猜到了,而且他闻着点肉味,他这鼻子可是打小就灵。但做儿子不能听着媳妇编排父母,便争上两句。
“凉个屁!”刘氏更生气了,“你跟我过日子,得跟我一条心!”
“我不跟你一条心由着你闹分家?我弟弟可中了秀才!”
陈二把筷子摔在了桌上,“老三童生试的时候排在前面,秀才怎么可能考不中!你在这节骨眼上闹分家,村里多少人笑话我冤大头!”
眼瞅着要摘果子了,自己个儿把树给砍了。陈二自认算个精明人,当初怎么就昏了头。
“我闹分家!我闹分家!你要是没这心思,我能闹得动吗?”刘氏刷地站起来,指着陈二鼻子骂:“你一直就嫉妒你弟弟,恨你爹娘偏心,当我不知道?大哥那也是你撺掇的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花大钱的地方在后头,现在分了家你不用再管,但前头你实打实供了,将来老三要是真有出息了,为着自己的脊梁骨,也得对你敬三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一直就这么想的,不过从来没把话拿明面上说。至于刘氏娘家人找的相面师傅说的话,算是推了事情一把。
“你现在后悔,不就是因为老三娶了个财神娘娘回家?”
刘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自己该停了,可越说心里越觉得快慰,人对快慰这种情绪完全不能控制,连带着的,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口舌:“老三那样的人物,娶财神娘娘是应该的。我告诉你,你就是比不上你弟弟!”
“啪!”陈二抬手抽了刘氏一个大嘴巴,他双眼猩红,鼻孔张合,像是要吃人。
刘氏嚎叫一声,朝陈二扑过去,又咬又挠。
石头哭得更大声,二丫抱着弟弟吓得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