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分出来,每天晚上煮来给三哥泡脚。这些是给他喝的药,早晚一次,喝完我再拣。”
沈南星换了铝锅来,把要泡脚的药丢进去熬煮,再去分拣其他药材,一份一份地给分好,方便早上谈老太做饭的时候顺便煎药。
弄完这些,江罗春也走出来了。
沈南星道:“江同志,你顺便帮个忙,我给三礼扎针,你帮我给他翻个身。”
江罗春立马点头答应。
看到脱去衣服的谈礼,江罗春眼眶更红,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身体上,一道道的伤疤。
那些伤疤他以前见过,但好像没现在这么多,难道这些就是他最后一次重伤,身上留下来的疤痕吗?
算算时间,这些疤痕最少也有一年多了,应该早就长好了才对吧,可现在看来,这些疤痕却很红,很红,像是要溃烂一般。
这正常吗?
会不会是因为长期卧床,导致血液不流通,产生的褥疮?但似乎也不太像褥疮。
还没等江罗春问,沈南星已经开始给谈礼扎针了。
她的动作依旧飞快,快得把江罗春各种思绪都给打断了,很想问问她,扎这么快,是胡乱瞎扎的吗?
就那么随便嗖嗖嗖地扎几下,看起来非常轻松,可扎完之后,沈南星却是微微喘气,额头冒汗,好像很累的样子。
江罗春真是不解,这姑娘看着体力也不像是那么差的啊。
见江罗春看过来,沈南星就道:“针还有呢,给你也扎几下?这会儿腰疼得厉害吧。”
江罗春:“……”
沈南星就喊谈老太:“奶,今晚咋睡呀。”
谈老太:“把你床上铺盖收起来,我另外给铺,你跟我睡,叫小江睡这边?”
谈礼这个房间,除了谈礼的床,就只有沈南星睡的那张床,谈老太一个人睡另外一间屋子。
江罗春连忙道:“我在外面打地铺就行,奶,不用麻烦,我不挑地方的。”
有个屋子睡条件已经好得不得了,在野外的时候,啥环境没睡过。
沈南星却道:“就按奶说的办。”
把她的铺盖卷走,另外给铺上一床被褥给江罗春睡,没条件就这样了,也没啥好在意的。
以如今这年代的条件,有些城里一家子人挤在20平米的小房子里,就放一张大通铺的床,一家老小都睡一张铺子上,中间用个帘子隔开,一边是公婆,一边是儿子媳妇,咋说呢,为了叫夫妻俩能办事儿,公婆早早吃过饭就出去遛弯,到睡觉的时候才回来呢。
也就是日后,生活条件好了,才能有条件介意别人睡自己的床之类的,那有条件的话,谁也不想跟别人共用床这种私密的东西。
现在,只要被褥不共用,已经好过九成九的人家了,多少人家被褥都压根不够用,全家挤一个被窝的都有,还敢说啥共用不共用的。
江罗春就也没再拒绝。
谈老太行动非常利索,也完全不觉得被孙媳妇指派干活有啥不好的,她还没老得不能动呢,能干她高兴。
把沈南星的被褥卷起来抱去谈老太睡的那间偏房,又翻箱倒柜找了另外一套被褥来,铺好。
沈南星就跟江罗春说:“你上去趴好,上衣脱了,裤子往下挎一点,露出尾椎。”
露出尾椎,那不就连屁股蛋都露出来了么。
江罗春一张脸爆红,也就是他人黑,又在晚上,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看不清楚。
谈老太问:“小江也要扎针?”